“說什麼呢,笑得那麼高興?”魏文一隻手扣著衣領上的扣子,一隻手拎著一條領帶,走進了冉冉的辦公室。

喬小歐臉上飛來了一片紅暈,嬌俏地衝他笑著:“冉冉說祝我們白頭偕老呢。”

“哦?”他漫不經心地反問一句,似乎也不關心這答案,自顧自地和喬小歐說:“幫我打打領帶。”

冉冉不相信魏文連領帶都不會打,之所以千裏迢迢地來到辦公室裏找她未婚妻幫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顯擺。辦公室裏的人都出去跑新聞了,隻有冉冉是病患留著,也就是說,她將一個人眼睜睜地看這兩個人秀恩愛。

過去和魏文的種種,就算已經是翻過去的一頁,可是,如今兩人在她麵前來表演打領帶這種親昵的動作,在她看來是夫妻間的互動,實在是太過隱私。冉冉打心眼兒裏表示很有壓力和不自在。

喬小歐接過領帶,往魏文脖子上套,兩人站得很近,那種站立的姿勢完全是快要接吻的節奏,而且把兩人的親密關係表露無疑。

冉冉起身回避:“哦,你們先忙,我把東西忘在資料室裏了,去拿一下。”

喬小歐背對著她,回頭友好地示意她隨意,注意力又集中到那脖子上去了。而魏文正對著她,斜睨打量著她,目光傲慢自得,仿佛她不過是那小小的一粒塵埃。

冉冉心中忽然生出一層薄怒。塵埃有塵埃的活法,她是什麼她自己清楚!用不著他來隱晦地提醒她!她也從來沒想把自己變種成鳳凰,所以他更是不用擔心!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各走各的道!她抓起桌子上資料室的鑰匙,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冉冉飛快地打開了資料室的門。砰地合上。資料室那一排排的櫃子,整齊木然地林立著。冉冉隻有在麵對著這些沒有生命的東西時,才能肆無忌憚地把自己的種種負麵情緒發泄出來。她真有些想不通這些人是怎麼了?自己好好地過著日子。礙著他們什麼了?想愛就盡管去愛啊,為什麼還非要讓她知道?是不是沒有觀眾就沒有成就感?

魏文的話忽然在她的腦海裏轟鳴:“我怕我結婚了你想來破壞我的家庭……”他把她看成什麼了!過去是他一直在纏她!怎麼到了現在反倒變成了她死活不放過他了?

資料桌上扔著一張廢紙。冉冉恨恨地抓在手裏絞著。她現在的境況真是讓她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她隻想平靜地呆著。而魏文就像那擊劍手,在她毫無防備地時候戳她一下。等她張皇應對的時候,他又消失了。幾次三番,她已經對這種貓逗老鼠似的戲耍有些怒氣了。而更讓她憤怒的是,她意識到了兩人的角色,他是那貓,而自己不過是老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許在這場往來中,她永遠是被戲耍而沒有勝算可能的角!

她磨著牙,她還就不信了!如果老鼠雄起,出乎意料地把貓鬥趴下,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擺脫這種困境了?

她想得太入神,居然沒注意到門悄悄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