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接觸到那個眼神,下意識地一哆嗦,心裏暗暗哀歎,夾心餅幹真不好做,不做吧,人家埋怨你,做吧做過頭了人家可是母子,就算有什麼過錯,也容易達成諒解,可自己一外人,事情辦好了未必有人真心感謝你,可辦砸了那責備是絕對的。現在看來,無論怎麼做都會是成為炮灰的嘴臉。

張阿姨在王東紅的高壓眼神下,默默地歎息做人可真是不容易。

不過有一點,張阿姨心裏很清楚,她的工作場地畢竟是要在魏文這裏做,和這邊接觸的顯然要比王東紅多。魏文雖然冷淡很少和她交流,可也沒什麼苛刻的要求。至於現在這個林冉冉,看起來也是無害的樣子,何況還是魏文心尖尖上的人,他不是都放話了麼,將來要娶她做老婆,現在看著王東紅的樣子,完全是來者不善啊,這冉冉還懷孕了……萬一有個差池,她可是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地麵對魏文!而且這次沒幫王東紅,估計王主席心裏的這個芥蒂是算結下了……

張阿姨自認隻是個俗人,反正她都幫了魏文一次了,似乎也沒什麼退路,要知道腳踩兩隻船絕對是個技術活兒,她沒那能耐踩,要真踩了,那絕對是噗通一聲掉水裏的結果。索性就好人做到底吧!想通了後,她笑著招呼:“王主席,您坐,我給您泡茶去。”態度恭敬周到。可轉身就跑到後院打電話給魏文通風報信去了。

墨子本來也是在房間裏的,聽到了冉冉的叫聲,也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客廳裏。現在,客廳裏就剩下了他們三人。墨子沒見過王東紅,不知道她的來曆,探尋地打量著王東紅,沒有吭聲,可他選擇了站在冉冉身後,明顯地和她是一國的。

王東紅看到了墨子,警惕性高漲:“你是誰?”魏文的生活習慣一般獨來獨往,現在他的房間裏多了個女人不說,居然連男人都住進來了!這個讓王東紅相當不習慣,而且相當地不舒服。

冉冉現在鎮定下來了,又有墨子在場,她心裏踏實了很多。她往椅背上靠了靠,聲音傲慢:“他是我保鏢,不知道王主席有何指教?”她話語說得平靜,可想起母親去世時的場景,心裏的怒火熊熊燃燒,隻是強行安按捺住罷了。

此情此景,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王東紅本來對冉冉母親的去世,心裏還是有些虧欠的。隻是看到此時冉冉的神態如此倨傲,再想想她和自己的兒子,糾纏那麼多年,自己費盡心力都沒讓他們倆斷掉,而且,看看,她多了不起啊,自己都還沒保鏢,她倒是用上了!她以為她是誰啊?想到這裏,王東紅心裏騰地起了一股火氣,把那似有似無的愧疚完全壓了下去。

她冷冷地說:“指教不敢當,我來找我兒子,請問你在這裏做什麼?”

冉冉嫣然一笑:“哦,王主席真會說笑,我在自己家裏能做什麼呀!您找我老公啊,他有事出去了,要不您先等等?”

說罷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張阿姨,泡茶招待客人。”

廚房裏毫無動靜,不過冉冉似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笑眯眯地看著王東紅。等她說話。

“老公?”王東紅滿臉不齒的表情,肺都要氣炸了。這女人,臉皮可真厚啊,她倒好,先自封主人,自己倒是成了客人了!她氣得連基本的表麵工作都懶得做,反問了一句:“你以為想進展家門就進展家門那麼容易?我這關你想過都過不了!”

冉冉氣定神閑得很:“真稀奇啊,幹嘛?結婚還要衝關啊?隻要我老公和我你情我願,我們倆又不是五代近親,國家政策允許,誰管得著?”

她接著氣王東紅:“要不是魏文求我好多次,我還真不想嫁呢,呂主任。”

她那目中無人的樣子,讓王東紅直咬牙:“就算退一萬步講,你真的進了展家門,你也得叫我一聲媽!難道該有的規矩你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