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聲音在慢慢彙集:“你不是不想傷害魏文麼?現在,不是正好是個機會離開?隻需要做出爭風吃醋,妒火大發的樣子,不就一切都解決了?”

冉冉難過地閉上了眼睛。的確,這個就是劉戀和自己說過的“機會”。

司機開的是一張陌生的車子,所以被門衛攔住了。直到看到冉冉,才趕緊放行。不過這樣倒是挺好的,冉冉不知道魏文會不會留著保衛人員在鳴翠苑裏,看到陌生的車子,至少不會那麼及時地給魏文報信吧。

冉冉的腦中一片清明,利落地吩咐墨子:“墨子,進去後就看著張阿姨,不要讓她給魏文打電話。”

墨子對冉冉和魏文間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可在此時卻是無比的專業,他毫不八卦事情的來龍去脈,隻是把聽力重點留在了不要給魏文打電話這個點上。他知道冉冉想表達的重點是,不要讓魏文知道她現在在這裏。

他像個軍人一般,沒有任何質疑,嚴肅地答了一聲:“是!”

他跟著冉冉那麼久,從來沒有今天一樣感覺他開始發揮作用了。所以已經進入備戰狀態。

車子停在別墅的院子裏。冉冉還沒下車,墨子和那個開車的小夥子已經悄然無聲地提前下去了。

兩人的確很默契,小夥子打量著院子四周的動靜,很快就消失在院子裏。而墨子早就悄然無聲地進了屋。

等冉冉下了車,走進去的時候。冉冉看到張阿姨站在墨子身旁,墨子的手中拿著張阿姨的手機,而客廳裏的座機,那插頭已經被拔了下來。張阿姨驚魂不定:“怎麼了那是?剛才魏市長打電話回來說,您要是回來了,給他個電話,可墨子不讓我打……”

冉冉不等她說完,聲音冷得像冰:“是我告訴他不讓你打的,如果魏文怪罪下來,你就說是我說的。”

她轉頭看看墨子:“把你的東西也收一下。”

說完,她看也不看兩個人一眼,蹬蹬蹬地就上了樓。

冉冉在此時發現,她似乎真的沒把這裏當做家。在這裏住了大半年。她也就擺放了一些日常的生活必需品在這裏。所以收拾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一個行李箱再加上行李包,她很快就把自己放在鳴翠苑的東西,收拾得幹幹淨淨。

打開抽屜,是些首飾,還有戒指。那個是魏文在兩人領了結婚證後送給她的。也是卡地亞的鑽戒,不過是白鑽。克拉數也不少。魏文當時還有些遺憾,結婚太倉促,連戒指也選得倉促,沒時間定做。記得當時,他單膝跪下,說了好多讓她都動情的話。他說:“冉冉,雖然你反對公開我們的關係,所以沒有什麼轟動的結婚儀式,可是這枚戒指是必須的。它將見證我們一起共度一生的每一天,請你收下它,嫁給我吧!”

他當時的話,讓她感覺不是光讓她收下這個戒指這麼簡單,他,想和她共度一生。

她收了下來。並不是她真的感動得要永遠和他在一起,而是,她不想讓他起疑。

現在看著這枚戒指,冉冉心裏,卻忽然有些難過。那種情緒是一種掙紮,內心深處她其實也有些舍不得,可是理智上她必須舍得,那樣也許對誰都好……

她在戒指上的目光停留了足足有三秒。然後毫不猶豫地把它放了回去。關上了抽屜。

墨子適時地出現:“今天就張阿姨一人在家,其他的人要不休息,要不就跟著去參加年會了。”

冉冉嗯了一聲。墨子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兩件行李上,停頓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問了:“現在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