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的冉冉,安安靜靜地頭枕著魏文的腿,躺在後座上。魏文一下一下地幫她理順剛才她胡攪蠻纏時弄亂的頭發。

夜間的街道,車子行進得很快。何況他們的住處離餐廳也不遠。車子很快回到了小區門口。

冉冉像是能預知似的,睜開了眼睛:“我想散會兒步。”

魏文示意小李停車,把她扶下了車。冉冉自覺自發地把手伸到他的臂彎裏,腳步有些不穩,不過還能走。

月光安靜地照射在小區的道路上,時間還不算晚,小區裏還有人不時悠閑地走過。就這樣安靜地兩個人一起散步,魏文也覺得溫暖和平靜。

可走了沒幾步,冉冉嘟著嘴,哭喪著臉:“魏文,我腳被夾得好疼。”

她的那個樣子,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讓他心生憐意。魏文當時心中有個念頭,看來這個葡萄酒是個好東西,得在家裏備上點,喝了葡萄酒滋潤養顏軟化血管不說,最關鍵的是,能讓他家冉冉變得如此可愛……

為了配合今天的晚禮服,冉冉可是穿了高跟鞋。而且是她以前從來沒有嚐試過的高度。一貫閑散的冉冉,平常都喜歡休閑鞋,高跟鞋很少穿,一下子拔高了那麼多,而且還在餐廳裝了那麼久的淑女,痛苦是顯而易見。平常的她冷靜自製,如果正常情況遇到了這事,估計她會咬牙挺著,可現在不是喝多了點嗎,那自製力完全沒了影,倒是多了些小女人的嬌憨。說出來的話,像是撒嬌。

魏文蹲下來,把她的鞋子解了下來,放手裏拎著,弓著背停在她麵前:“上來。”

她隻是說腳疼,可沒說讓他背她!冉冉有些躊躇。四處看看小區不時還經過的人,她還是下不了決心。

“快點,光腳走更疼。”魏文言簡意賅地說明了那個很簡單的道理。

也是,總不能死要麵子活受罪。冉冉聽話地爬上了他的背。真是軟玉溫香在滿背。魏文一隻手反手托著她,一隻手抓著她的一隻腳輕輕揉捏著。那力度適中,還正是按摩到她腳上被鞋子卡得難受的地方,她頓時感覺舒服了很多。他手掌心的溫度,不止溫暖了她的腳,似乎也隨著血液一路向上,溫暖了她的心。

他的後背寬闊厚實,冉冉不自主地把腦袋擱在上麵,臉頰貼著,他走動時胸腔裏的共振,還有轟鳴聲,脖頸的溫度裏散發著屬於他的男人氣息,熏得她似乎更暈了,說話也模糊起來了。她嘟噥著讚道:“老公,你真好。”

魏文可沒醉,這廝精著呢,她每次叫他老公,他都會全身有勁兒,幹嘛嘛強,可是後來發現,這個“老公”難說背後有隱情,似乎看著的是他,可看到的是另有其人,他一直有這種困擾,所以他今天要確認一下。

他態度強硬,聲音粗噶:“誰是你老公啊?說清楚。”

冉冉哀哀怨怨像個小媳婦:“魏文,我老公啊。”

這話聽到某個人耳朵裏,簡直是心滿意足極了,背著媳婦是健步如飛。

冉冉在被酒精麻痹的狀態下,話有點多,不過思緒還很清楚,回想起在餐廳裏居然想去揭人家的麵具,想想真是太驚世駭俗,她有些忐忑:“老公,我今天是不是很丟臉?”

魏文輕笑了聲:“沒事,沒丟你的臉,你丟的是你老公的。”

冉冉像隻小貓,埋在他的後背上哀鳴了幾聲。後悔萬分。

魏文心裏柔軟得什麼都能包容,為這個小笨蛋。他柔聲安慰她:“別怕,你老公麵子挺大的,夠你丟好多次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