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神思恍惚,壓根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可是卻本能地應著,點了點頭。
一路上的冉冉,精神頹廢,心事重重。不用她說,一旁的龔龍定是有所察覺。不過他一聲不吭,顯然這種時候,就算問了她,她也未必說。不是開口的好時候。
到了球場,他用下頷點點服務區:“去挑套運動服和鞋子。”冉冉來得突然,還一副上班的裝束。他倒是帶著裝備,全副武裝,他今天是帶她來打壁球的。
冉冉換好衣服出來,還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一副運動員的摸樣。龔龍遞給她一隻球拍。懵懵懂懂的冉冉對壁球的規則完全不了解,還正不知道怎麼下手,龔龍似乎也不需要她了解。他教她的話很簡單:“對著牆壁揮球就好,不需要刻意去了解什麼規則,到了一定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兩人一左一右,在壁球室裏揮起拍來。壁球這種劇烈的運動,冉冉發現,你狠狠地揮出去的球,定然是會用極大的力度反彈回來,實在是太適合發泄心中積壓的情緒了。她想起自己的生活,心中堵得慌,每一拍都用盡了力氣。不過還好,有打網球經驗的冉冉,打起壁球來上手就快多了,隻聽得場上那擊球的聲音,還有球彈到璧山的重擊聲。
冉冉發瘋了一般揮舞著拍子。越用力,下一次揮拍就更得花上力氣。的確是個極大的體力活兒。
久不運動的冉冉,才揮了半個小時,就腳攤手軟,渾身虛脫一般,滿身大汗淋漓,癱倒在一旁的地上。木製的球場地板,保養得很好,幹淨清爽,她索性躺倒在上麵。四肢攤開,什麼也不想地看著天花板。倒是全身放鬆,很是愜意。
有一雙穿著運動鞋的腳,停留在她麵前,然後席地坐在了她身旁。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看你不對勁啊。”龔龍的聲音傳了過來。遞給她了一瓶水。
冉冉伸出一隻手,蓋住眼睛,另一隻手接過水,汗濕的頭發黏在臉頰上,非常不舒服,可她已經沒力氣,也懶得去理一下。她的聲音疲憊:“沒什麼,就家裏出了點事,心煩。”
說完後,她突然發現,自己怎麼居然會對龔龍這麼不設防,不知不覺就說出了自己的困境?難道真是運動是能讓人敞開心胸的好辦法嗎?她迷迷糊糊地想。
他也就勢躺在一旁的地板上,聲音傳了過來:“說說看,我給你排憂。”
兩個人並排躺著,這姿勢……
也太曖昧了些,冉冉就算渾身無力,還是一咕嚕坐了起來,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地喝水,掩飾自己剛才那異樣的感覺。
龔龍注意到了,輕笑了聲:“怎麼了,怕我吃了你?”
冉冉定定神:“怎麼會,我是怕你太太吃了我。”是啊,他那麼大費周章地告訴他已婚,不管他是什麼意思,她自然可以小小地警告他一下。
龔龍笑起來:“你警惕性倒是蠻高。”
“說吧,有什麼煩心事,難說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他還是不死心。
冉冉在心裏暗暗歎息,這樣的家事,居然還成了難以啟齒的事兒了。她難道能對不怎麼熟悉的龔龍說出那些不堪的往事嗎?
當然不可能,所以她搖了搖頭。
龔龍拉長了身子,舒服地躺在地板上,微微閉起了眼睛。那伸展開的身子,那樣的睡姿,讓冉冉不由地又想起了聞鳴。
這個人總是能讓她不由自主地會走神,這讓冉冉感覺很可怕。此地不可久留,她清了清嗓門:“龔總,我實在是體力不濟了,您繼續,我先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