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有些愣神。他則不動聲色地招呼他們:“坐。”

墨子一直在看著兩個人的表情。他早做好了思想準備,如果魏武發飆,他就趕緊出來擋著。四妹姐那小心翼翼的樣子,連他都看不下去了,他在不惹惱大哥的前提下,無論如何是要幫四妹姐一把的。

兩人各自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魏武沒說什麼,就用眼睛梭了墨子一眼。

墨子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問他,他交代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他趕緊接過話頭:“大哥,你說的那位叫做莫雨櫻的老師,我查了一下她的生活情況。她是兩年前來這裏的,具體來之前在哪裏,卻是完全查不到。她在這邊的社會關係也很簡單,就和學校的老師和學生家長有些接觸。還有據她住的房子裏那位看門老爺爺說,她和外界的接觸也不多,就是經常有些郵寄包裹而已。

我們分析了一下那老爺爺幫她接收的包裹記錄,其中省城的一個地址是經常使用的,寄包裹的人叫木辛,包裹的地址我們查了一下,卻是個不存在的街道號,很是有些蹊蹺。這個地址和叫木辛這個人,幾乎會一個月裏寄好多次包裹,有時候會一周每天都收得到。

看來,這個木辛和莫雨櫻的關係,非比尋常。”

墨子說到這裏,咽了咽口水:“其他的還沒發現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他投了個眼神給四妹,讓她接著往下說。

四妹領會了,可在魏武麵前說話,她剛開始緊張得有些磕磕絆絆的,完全沒了大律師的風采,不過還好,後麵她終於平靜了下來,說得利落多了:“至於…莫雨櫻這…這對母子,從M城裏的戶籍來看,那個戶籍已經存在了很多年,那戶人家在五年前出了車禍,男主人車禍去世了。有消息說家中的男孩子也沒了。可實際上戶籍登記上男戶主的確是在事發後被注銷了戶籍,可奇怪的是,傳說也去世了的男孩子,戶籍卻是依然還在。他們的戶籍所在地的那個街道,曾經經曆了拆遷,所以住戶們現在住得很分散,好多住戶都失去了聯係地址和聯係方法,我們找到一位住在附近的老大爺,他見過這家人,隻是記不清那男孩子是不是還活著了。”

她頓了頓,看到魏武麵無表情,甚至還微微閉上了眼睛,於是放心地往下說:“我們拿出了現在莫雨櫻的照片給他辨認,老大爺一眼就認出了是莫雨櫻本人。至於莫雨櫻的孩子的照片,我們也給他了,他卻說完全沒印象,說記不得了,然後有否定說是有幾分像。

照當地的公安幹警的說法,這個莫雨櫻的確應該隻是長得像林冉冉而已。”四妹結束了她的陳詞。

魏武微微睜開了眼,看著兩人,難得地和顏瑞色:“我知道了,辛苦你們兩個了。”

墨子和四妹都有些吃驚,要知道,過去的魏武很少這麼和他們說話。

魏武說完這些,麵無表情地又閉上了眼睛。墨子和四妹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有些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的無措感。

倒是墨子見好就收:“大哥,那我們先走了。”

就算對四妹姐還沒消氣,那好歹也看在他們跑了那麼遠的路的份上,對四妹姐好點呀。墨子心裏都有些埋怨魏武。雖然他也覺得四妹純屬想見魏武,本來可以電話裏說的事情,非要跑來當麵說!這種做法有些多此一舉。

墨子邊歎息邊埋怨地往帳篷外走。身後傳來了魏文的聲音,倒是讓兩人一怔。回過了頭。

“四妹,風濕藥是不是沒吃了?看你走路有隻腳都有些不對。”魏武閑閑地評論。

四妹卻是眼圈都紅了,聲音激動:“沒,我一直吃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