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歌是個處女座,還是個脾氣傲嬌,帶點感情潔癖的處女座。
這是顧小槐很多年以後看著從天而降,出現在自己家門口,還用一副理所當然地語氣跟她說,“我回來了”的時候,顧小槐認真總結了多年的經驗,得出來的結論。
而此刻,顧小槐心情忐忑地守著她的電話,心中隱隱約約知道溫長歌為什麼會在白天對她的回答不滿。
她隻說喜歡,卻不說愛。
可“愛”是什麼呢,這麼神聖的字眼,矯情的顧小槐覺得那是詩經裏才會出現的意境。
如果要問,她隻說“喜歡”,如果再問深一點,那也隻能是深深的喜歡。
她心裏完全沒有底,不知道溫長歌會不會接受這個答案。
等了半天,每一秒都像一分鍾那樣漫長,溫長歌終於回了,卻是說,“我餓了。”
顧小槐呆,他有沒有認真去看她說的話啊???
“我今天什麼都沒吃。”
顧小槐默然,在心裏生出了小小的愧疚。
“我迷路了。”
顧小槐皺眉。
“我走丟了。”
顧小槐歎氣。
“我半個小時之前才到家。”
顧小槐瞄了一眼手機上方顯示的時間,11:47,也就是說11點多才到的家。顧小槐張嘴。
“so?”顧小槐抖著手,打過去。
“所以,我又餓又冷還心情欠佳,你這點態度隻夠彌補我一半的傷害,你還欠我另一半。”
這話一出來,顧小槐就知道溫長歌是接受了。
一股暖意從心房傳到四肢百骸,通體舒暢,顧小槐覺得自己真是最幸運的女孩子。
“記賬上!欠你的!”心情愉快,勾著嘴角,連發的符號裏都透著歡快。
溫長歌站在陽台上,深夜裏無遮無攔的風凶猛地撲向他,手裏的小基站搖搖欲墜,辛辛苦苦地背過身護著。
看到顧小槐回了消息,終於願意勾唇笑一下,風一灌,忍不住第N次打了個噴嚏,呼吸已經不通暢,咳嗽裏也帶了沙啞的鼻音。
溫長歌覺得心裏暢快,小丫頭說願意深情,說認認真真地喜歡自己,他相信這話必定是第一次從她嘴裏說出來,就算慢慢等她說更深的感情,又有何不可呢?
鼻頭一癢,溫長歌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這才感覺手和腳都凍僵了,哆嗦了一下,看著還有點生命力的基站,想了想,撥通了顧小槐的電話。
電話響起的時候,顧小槐的心簡直比坐過山車還要驚悚,一定足足彎了十八個彎才轉回原位,慌慌張張按下接聽,偷偷摸摸細聲細氣地“喂——”
“顧小槐?”溫長歌一口濃重的鼻音,念叨了一句她的名字。
顧小槐被這個鈴聲嚇得不輕,大半夜的,她怕驚動隔壁的父母。“學長,你咋啦啊!”
溫長歌輕笑了一聲,又把顧小槐的名字當做咒語一樣念叨了一次,“傻丫頭。”
顧小槐蒙了,溫長歌不會是受刺激過頭了吧。
電話吧嗒一聲掛掉了。
顧小槐瞪大了眼睛,那一點點姍姍來遲的睡意也嚇得一幹二淨。
完了完了,顧小槐心想,溫長歌病了,病得不輕,重點是還沒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