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槐最近都是一個人來來回回,孟廣花自是不必說,有了周巍,好閨蜜永遠靠邊站。而本來說好一起吃飯的溫長歌,也總是放她鴿子。
其實這也實在不能怪他,溫長歌現在大三下學期,各種實驗忙碌,各種項目要跟,連去自修室的時間都幾乎沒有了。
顧小槐隻好堅守在兩個人自修室的小陣地上,抱著自己的書一個人孤軍奮戰。
這兩天顧小槐早出晚歸,沒事的時候都泡在自習室,連跟室友們聯絡感情的時間也少了。
偶爾中午回來拿個什麼東西。
就看到三個人說到什麼高興的事情,像悶著壞水,壓著笑。一看到她,就立刻若無其事地散開,孟廣花還自然一點,還是像往日一樣張牙舞爪得跟她打招呼。
顧小槐覺得一頭霧水,卻也沒多想。
這天晚上快十點,從自習室回宿舍,宿舍門關得緊緊的,裏麵也一片漆黑,顧小槐在包裏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鑰匙。
“奇怪呀,我明明記得放在包裏的。”呆在門口找了半天,一點影子也沒找到。隻好打電話給花花,電話顯示正在通話中。有點鬱悶的顧小槐劈裏啪啦地敲門,“花花!開門,在不?真真?”
動靜驚動了隔壁宿舍的同班同學,有人拉開門,看到顧小槐站在在外麵,臉裹在圍脖裏,夾著一身涼氣,“小槐,花花她們好像不在,一晚上屋裏燈都是滅的。”
顧小槐隻好又打電話給孟廣花,這次通了,“你們在哪兒呢?大晚上的都不在,我鑰匙忘帶了。”
“小槐小槐!”對麵傳來孟廣花神經質地呼喚,隻是聲音不像往日一般咋呼。“我們在操場上玩呢!啊哈哈,你也來啊,在小操場!快來快來。”
“大晚上都凍死了,你們怎麼跑操場上吹冷風了。”
“高興呀!”孟廣花像是憋著笑,偶爾咳一下,“這麼好得日子!都要春暖花開了,冷什麼冷啊!”
顧小槐無語,她們宿舍偶爾也會在心情很好或者心情很差的時候,集體地發一下瘋,倒也不覺得奇怪。看了一下手表,九點四十五,這個時間也還好,“你們等著我,我這就過去。”
“好呀好呀!”孟廣花又清了一下嗓子,連聲應好。
電話掛了。
顧小槐的馬丁靴踩在瓷磚地板上,當當當的聲音十分清晰。
她剛才站著的321宿舍,裏麵一片黑暗靜謐,等顧小槐的腳步聲轉過樓梯往下走去,房間裏突然爆發出一片誇張的笑聲,簡直不能自抑。
“剛才電話響的時候嚇死我了,幸好掛得快!”
門謔得一聲被打開,鬼頭鬼腦地竄出來幾個人,當頭的是孟廣花,舉著一台家庭攝影機,一張臉笑得完全是一副惡作劇成功後的賊喜。
招呼後麵的人忙跟上,“快快快,跟在小槐後麵。”
“鑰匙鑰匙!”走在最後的真真提醒。
“小槐的鑰匙在我這兒呢!沒事!趕緊走,不然就跟丟了!”
幾個人一路想笑又不敢大聲,憋得十分辛苦。
所幸顧小槐冬日裏喜歡穿顏色靚麗的衣服,隔得老遠,孟廣花的鏡頭裏就出現一個西瓜紅的小人影。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跟著,保證不被發現,又能不跟丟。
“我們這樣子像不像跟蹤狂?”阿英覺得太猥瑣。
真真完全不覺得有問題,“這麼有意思的事情,當然要趕著上,這麼寶貴的影像資料,得跟小槐敲一筆。”
孟廣花在暗夜裏露著一排白牙,覺得顧小槐這次掉坑裏得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