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主持人開完場,邀請了學校的學生處主任上台講話,主任開始還是很按照路子,可講著講著慢慢漲紅了一張臉,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大意是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學校的學生,在學校裏參加過類似的活動,甚至恨不得立馬高歌一曲為大家證明他的歌唱功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顧小槐在後麵急得團團轉,“咋還不結束啊!話怎麼這麼多。再不開始,辯論賽要來不及了。”
溫長歌也是心中有些急躁,可看著顧小槐的樣子,又不禁表麵上保持了一種安撫人的鎮靜,“別擔心,來得及的。”
話音落下,台上漂亮的主持人見縫插針,把早已經跑偏的主任重新帶回來,三言兩語笑著請主任下台休息。
主任憨著笑,跟大家打了個招呼,這才慢慢下了台。
主持人知道溫長歌的情況,原先準備好的主持詞掐頭去尾,連語速也加快了幾分,幾秒種後,終於喊到了溫長歌的名字。
台下觀眾席捧場聲一片。
顧小槐這才急忙忙接過溫長歌手上多餘的東西,騰不出手,手忙腳亂地側過身拱他催他上台。
溫長歌紋絲不動。
顧小槐抬頭,火急火燎地用眼神示意。
溫長歌一雙幽深黑亮的眸子看著她,突然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了她一下,嘴角一勾,眉梢一台,轉身踏上了通向舞台的台階。
“大家好,我是2號溫長歌,給大家帶來一首民謠《南方姑娘》。”
南方姑娘幾個字聽在顧小槐的耳朵裏格外低沉,好像那個南方姑娘說的是她似的。
溫學長的鐵杆小學妹們已叫成一片。
負責音響的同學打開了伴奏,在調試盤上把音樂慢慢調上去。
顧小槐忙鑽出小房間,溜到最左邊第一排,周巍和孟廣花早早就占好的位置。
這邊觀看的位置不是最好,可勝在靠門,方便待會結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下一個戰場。
溫長歌站在舞台上,一束燈光直直地打下來,光潔的額頭,利落的眉,高挺的鼻子和溫潤的嘴唇,尤其是一雙略微深邃的眼睛微微垂著,不知道為什麼,顧小槐覺得他此刻像是最幹淨講究的流浪漢。
輕輕緩緩的前奏響過去,溫長歌開了嗓。
顧小槐慢慢張開了嘴,忍不住直起了身子,表情仿佛被時間凍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台上那個自在唱歌的男孩子。
嚴格算來,顧小槐聽溫長歌長歌不超過五次,因為他的技能和成就太多,唱歌這種事情不再好太纏著對方一定要為自己表現出什麼。
可此刻,溫長歌站在舞台上,發著好像不屬於他的聲音。溫長歌的嗓音可以華麗,可以溫潤,可以有質感,卻無論如何,顧小槐也想不到,他會有這樣滄桑樸實卻又略帶著點痞氣的聲音。
好像看遍了世界自帶上了一種看透世事的灑脫,看著一個北方村莊裏出現的南方姑娘,悠悠然問她,你喜歡這裏嗎,你過得怎麼樣,我為你唱首歌吧,不等對方同意,就自在地唱著歌走遠了。
簡直要被他迷瘋了。
簡直感動得想哭。
顧小槐禁不住熱淚盈眶,雙手互相握住激動地放在心口。
一些大膽的姑娘早已經舉著提前做好的牌子,甩著手在空中奮力地要,“學長!我愛你!”有人帶頭,自然有許多人跟著,人人被氣氛感染,溫長歌唱得比較悠然,不忍心成片歡呼打擾他,卻並不妨礙她們大聲尖叫,“溫學長!溫長歌!”
顧小槐突然笑了,眼睛晶亮,雙手合成喇叭圈住嘴,衝台上那個迷人的男孩子大聲地喊:“溫長歌!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