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幼子,自是最得海老國公的憐愛。如今海家的家產、海船,倒十有八九是他在打理。
寒櫟一見到這個表舅,眼睛立刻瞪得老大,天哪,這不是前世的趙文瑄嘛!寒櫟前世最哈的明星就是趙文瑄了。這時見到真人版的趙文瑄,寒櫟立刻眼睛冒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海磐見到寒櫟滿眼的星星,溫和地一笑。抬手拍拍他的後腦勺。他一笑起來,寒櫟隻覺得似乎是堂前的玉蘭樹霎時間花開了滿樹一般。
寒櫟注意到,隻有海磐身邊沒有跟著女人,他眼珠一轉,天真地問:“這個舅舅為什麼沒有舅母?”
滿堂的人都笑起來,海六太爺笑得最響。海大太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瞪了海磐一眼,給妹子解釋道:“這小子非得要找個絕色的女子才肯成親。挑挑揀揀這麼些年了,也不知道他絕色的標準是什麼!到如今都二十四了,還沒成親呢!”
寒櫟一直注意著海磐,在海大太爺嘮叨的時候,他注意到了海磐的眼中飛快地掠過了一絲惆悵的神色,他隨即垂下眼睛,將表情隱藏了起來。寒櫟暗中吃驚,不由得對這個表舅的感情世界大感好奇起來,莫非,海磐要找絕色隻不過是個借口?從那隻西洋來的金絲貓少奶奶就可以看出來,海家的媳婦還就是隻講究一個美字,門第什麼的倒真是不挑揀。即然這樣,海磐的心儀之人還娶不得……他愛的是有夫之婦,還是……壓根兒就是個彎的?
不說在寒櫟背地裏大開腦洞,好奇表舅的私生活間,親戚相見過了,也略敘過寒溫,也看過了他們最稀罕的沾衣。海家人也就漸漸地散了。
孫家人也都疲累不堪。海老國公讓人好生伺候著,送到後院梳洗休息,等晚上再舉行接風宴。
結果接風宴並沒有舉行。隻因海氏勞累過度,又開始咳喘起來。海家立即從金陵太醫署請來最好的成太醫。診了半天,也不過是和葉方士差不多的結果。開了一個方子,吩咐好生調養就告辭了。
聽了成太醫的話,等在陽和堂左廂小書房的海老國公和六老太爺的臉都陰得能刮下層霜來。老國公仔細詢問黎海珠海氏這些年的經曆。待聽到妹妹這些年遭受的苦楚之時,心如刀割,揮手拎起手邊的內畫山水羊脂玉瓶就要往地上摔。候在旁邊的海磐急忙一抬手給接住了,勸道:“爹,小心驚了姑母!事已至今,生氣無宜,還是想想該如何……善後的好。”
他看了一眼黎海珠,將最後頭的“出氣”兩個字換成了“善後”,畢竟,表姐也有那個人的一半血緣,當著人家女兒的麵,商議要如何算計人家的爹,多少有些不妥。
孫張仰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柔聲對妻子道:“你也累了一天了,今天就去嶽母那裏歇下吧,夜裏有什麼事也好照應。”黎海珠也明白自己在這裏的尷尬,給老國公兄弟行過禮後就帶著沾衣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