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閃寒芒:“這參烈昭平牙是她叔父之子。據她上一封信已經近半年了,我沒有收到她的消息,我原想海路迢迢,又風高浪大,訊息不通也是正常。可是如今看來,卻定是真臘那裏出事了。我放心不下,定要去看看,寒櫟,我將你送到廣州,你立即回揚州。我不在,你莫要去金陵,雖說你的事家裏都是瞞著的,可是萬一被有心人嗅到了一絲味道,都能置你於死地。所以,你還是回揚州,等我回來。”
寒櫟伸手揪住他的衣袖:“我不回揚州,我要跟你去真臘!”
海磐歎氣道:“小姑奶奶,你舅公早就警告過我了,我若是敢帶你出外海,就把我的皮剝下來楦燈草。帶你去澎湖已是我的極限了。更何況真臘此時局勢不明,我帶著你去讓你給我當累贅呢?”
寒櫟氣得跺腳:“你怎知我就是累贅!我,我我能幫你……”
他沮喪地說不下去了,他現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又走不動,跑又跑不快,還真的是個累贅。
海磐見他難得的老實沮喪不由心中暗笑,摸著他的頭柔聲安慰:“你在家裏老老實實做我給你的功課,好生吃飯,盡快長大,就是幫了我的忙了。我這次去,最遲半年就會回來,到時候我親自去揚州接你,你可要乖乖地呆在家莫要亂跑。我給你帶一隊人回去,他們都是海家的家生子,忠心是絕沒問題的,護你安全自是無虞。隻是你一路要安生些,莫要生事。遇事讓他們去出頭,你最好潛聲匿跡,莫要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寒櫟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舅舅,你已經老了,你老得和我爹爹一般囉嗦了!”
隻是最後送寒櫟上船的時候海磐還是連嚇帶哄,說了幾籮筐的好話外帶許了無數的願,才把那隻糊在他身上不放手的小磨人精給揭下來。揮手送走漸行漸遠的大船後,海磐再一次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生女兒!
再說寒櫟從廣州城外碼頭下船後,怎肯老老實實鑽進馬車?自然是笑眯眯地騎在馬上要好好地遊覽一下廣州的風光啦!
護衛中領頭的叫徐二,當下苦著臉勸阻:“表少爺,九爺可是說了,讓您安生老實些的,您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們全家的命都沒了。您還是可憐可憐我們,請您還是坐車吧。”
寒櫟眉毛一挑:“舅舅讓我老實些,我哪裏不老實了?難道我騎馬就是不老實了?那你們不都是不老實了?舅舅說不許我騎馬了沒有?”
好吧,這裏能辯過寒櫟的人還真沒有。大家無言以對,隻好任寒櫟爬上一匹大馬上,笑眯眯地逛廣州城。
說實話,這時的廣州城雖沒有後世那般氣象萬千,但已是民眾稠聚、海舶鱗湊、富商異貨、鹹萃於斯的一座異常繁華的城市了。特別是珠江岸邊,更是商鋪雲集,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