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37,慘綠少年(2 / 2)

把徐二等人唬個不了,真怕這位小爺一時興致上來了,要在這裏住上兩個月看梅花。連忙使個眼色,讓一個口舌伶俐的侍衛來給寒櫟講解這梅關古道的故事,好引著這個小爺往上走。隻是寒櫟口裏“嗯啊”地應付著,一雙眼睛卻在滴溜溜四處打量。

一行人攀爬至頂後,徐二好意請寒櫟和小和尚休息片刻。寒櫟卻一反常態抿嘴道:“立即下山!”

話尤未落,就聽到一隻公鴨般的嗓子冷笑道:“這麼著急下山幹什麼?這嶺上的風光表弟還沒有好好領略領略呢。”

隻見說話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那少年身後簇擁著十來個彪形大漢,一個個殺氣騰騰都瞪著寒櫟等人。那少年一手玩著一根鑲金嵌玉的馬鞭子,正麵色不善地看著寒櫟。

寒櫟心說這就是明朝版本的慘綠少年啊!隻見那少年一身櫻桃紅的銷金的箭袖胡服,繡滿了金色的牡丹;頭戴金冠,櫻桃般大小的一顆明珠在眉間的抹額上熠熠生輝。這少年麵貌是生得不錯的,眉是眉眼是眼的,隻是滿臉的青春痘猶如火山噴發一般茂盛,卻讓人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滿臉的痤瘡,實在是慘不忍睹。

隻見徐二等人一見到那少年都是一愣,猶豫了一瞬後還是站在寒櫟身後衝那少年施了一禮:“見過藥少爺,藥少爺莫非也來遊覽梅嶺風光?”

寒櫟知道海家的女兒珍貴,上一輩的女兒的名字定的是“斜玉”旁,預示女兒是金玉之質,黎海珠的珠字就是從的斜玉旁;男的就是“石”字旁啦,不言自喻:粗苯如石麼。到了這一輩,女孩兒的字定的是“寶蓋頭”,如珠似寶啊。海二老爺的那個義女就叫“海宓”。男孩子就更不能提了,——定的是“草字頭”,無非是說男孩子如草般不值錢。寒櫟真為海家的男孩子們鞠一把同情淚。托生在海家,真是命如草芥。

這一輩草字頭的表兄弟實在是太多了,叫排行實在是叫不上來,總不能大家一見麵拱個手了,問個好了:“二百五十一哥,您好啊,您去哪兒啊?”

那個回禮:“三百二十七弟,我去吃碗刀削麵才剛回來啊。”

煩不煩啊,所以,大家幹脆都叫名字了。隻是,這生早的還能搶著個好字,如菘啊、茂啊、榮啊之類的,生得晚了,隻能攤上些菜啊、萎啊、苦啊之類的字了,再為他們鞠一把同情淚......

這個“活火山”看樣子也不是太走運,“藥少爺”,什麼藥?該用些治痤瘡的藥才是!

寒櫟實在覺得這張臉有些慘不忍睹,歎息一聲問:“難道是海家的表哥在這裏?哎呀呀,真是好巧啊,竟然在這羊腸鳥道上都能遇到表哥!表哥你也在這裏歇腳嗎?”

他故意裝傻充愣,將那個藥少爺開頭的話當做過山風,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