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府管家實在沒辦法了,打發幾個力氣大的仆婦將還在床上廝打的兩人分開,給他二人好歹裹上衣衫。又連忙一麵急速去報知孫張仰。
孫張仰一聽就知道這事兒背後脫不了寒櫟的影子,無奈事情已經做下,隻好硬著頭皮按照他的本子唱戲了。
事已至此,這件事是遮也遮不住了。孫張仰無奈將知府夫婦和黃儒傳夫婦緊急請到孫府,商量這事兒該怎麼辦。
其實還能怎麼辦?這兩人床都上了,若還不快快成親,萬一有了孩子該如何是好?
龔夫人聽到了這句話氣急攻心往後一仰,暈了過去。廳上頓時亂作一團。龔冽一麵扶著夫人,給她揉著心口,一麵氣急罵黃儒傳:“本官好歹還是此地知府!你們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你們如此辱我,我定然不能與你幹休!我要上本彈劾!我倒要看看黃琰那老閹豎敢不敢與我上殿分辨!”
孫張仰連忙攔住:“大人使不得!”他在龔冽耳邊悄聲道:“為了女公子名節,大人千萬要忍耐啊!這出這口氣容易,將那黃寶兒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解恨,可是這事若是傳揚出去,您讓女公子怎麼辦?”
他回頭狠狠瞪了一眼聽說要將黃寶兒千刀萬剮忍不住要開口說話的王氏,將她的話堵在了口裏。
滿眼血紅的龔冽被他的話提醒了,一眼看見垂頭喪氣跪在旁邊的黃寶兒,登時就是衝上去一陣拳打腳踢。打得黃寶兒鬼哭狼嚎。
那王氏本來一見到黃寶兒滿臉撓得血道子跪在那裏就已經心疼地要死了,隻是自己兒子睡了人家閨女,還是知府大人家的閨女,畢竟是心虛,才好容易忍到現在。這會兒一見黃寶兒被打得鬼哭狼嚎,登時護犢心切什麼都顧不得了,撲上去抱住黃寶兒喊:“憑什麼隻打我兒一個!你閨女若是個好的,幹嘛會跟我兒苟合!這件事本來就是男有情女有意,大不了讓我兒娶了你閨女就是,要是你把我兒子打死了,你閨女可要守寡一輩子!”這王氏真的在京城也沒白呆,這“苟合”兩個字都會說了。
龔冽一口氣憋得上上不去下下不來,這黃寶兒不打不解恨,打又不能打死,真個作難。
龔冽這會子真是有如吞了滿口的蒼蠅那般惡心。氣得渾身發軟,一口氣發作不出來,頹然坐到椅子上,指著孫張仰道:“你好!你的好親戚!”
孫張仰也是滿口的黃連說不出,連連衝著龔冽作揖賠罪:“是鄙人家中看管不嚴,才出了這事,一切都是鄙人的錯。寒家願意賠罪,大人,我願意給女公子添上些嫁妝,好彌補寒家人的愧疚之意如何?”說著,他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來,龔冽眼尖,一眼瞅見那幾張銀票都是繪銀邊描金的,這說明這幾張銀票至少都是萬兩起的,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孫張仰,奪過銀票揣進懷裏,衝孫張仰擺擺手,讓他起來道:“罷了,此事與你無幹。”
孫張仰暗暗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退下去,暗暗踢了一腳黃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