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倆人並沒有其他粗魯的舉動,隻是強製將顧琮帶到附近一處酒樓的包廂中。包廂中,一個紅衣似火、頭戴金冠的少年正端坐桌前,悠哉悠哉地品著茶。
雖說兩人沒有來往,但還是認得的,顧琮一見到李茂芳,氣不打一處來:“富陽候,你幹嘛將我擄到這裏來?我告訴你,你不給我個說法,我上禦史台告你!”
李茂芳懶洋洋地擺擺手,佯裝嗬斥那兩個家丁:“蠢才!我讓你們請顧公子過來,你們怎麼能這麼粗魯?!還不給顧公子賠禮道歉!”
顧琮整理身上被扯亂的衣衫,冷笑道:“請我?有這麼請人的麼?不知侯爺請小生到這裏有何貴幹?“
李茂芳哈哈一笑,道:”不急不急,本候久慕顧公子風采,早想與顧兄親近,隻是沒有機會。今日得了一壺好酒,故特意將顧兄請來,咱們好好親近親近。”
顧琮似信似疑,雖說不相信李茂芳的鬼話,也不好太過跌了他的麵子。隻好忍著一肚子的疑惑坐下來,與李茂芳對飲了起來。
這李茂芳雖說年紀不大,風月場中卻是常客。與顧琮談論起來,哪家的姑娘溫柔嫵媚、誰家的酒菜滋味鮮美,那也是頭頭是道。
顧琮開始時還心存幾分防備,漸漸說得投機起來,不禁逸興豪飛,嫌小杯喝酒不爽快,幹脆叫換大杯來。惹得李茂芳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小弟以往覺得顧兄是個文人,想來和小弟這等武夫說不來,如今才知道往日都錯了!唯有顧兄這等文武雙全、才華出眾的豪爽男兒才配得上和我交往!”
一席話說得顧琮心中火熱,推杯換盞之下與李茂芳說得越來越投機。兩人恨不得立刻結為異性兄弟才好。
漸漸李茂芳說起前日公主要給他說親一事,煩躁地道:“這自由自在的日子怎麼就這麼短?真要是娶了親哪裏還能這麼隨意出來玩?我母親偏偏急著讓我延宗接代,唉!我的好日子就快到頭嘍!”
顧琮晃晃頭,口齒都有些不清楚了,不在意地道:“你娶了妻子,她難道還能管的住你在外的事不成?家裏是家裏的,外麵的事哪能讓女人當家?怕什麼,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說得李茂芳眉開眼笑,連連給顧琮倒酒道:“還是顧兄經驗豐富,小弟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他似隨意問起:“顧兄可曾定親了?”
顧琮打了個酒嗝,不經意地道:“定了,就是如今戶部主事孫張仰的長女。”
李茂芳奇道:“戶部主事?這官職也太低了吧!怎麼能配得上顧兄你家的門楣?”
顧琮歎息道:“這門親事是我父親當初在揚州時就定下的,那時候他家還是個商戶呢。”
李茂芳道:“那嫂子你可見過?人品如何?”
說起沾衣,顧琮倒是從心底泛上來笑:“我那未過門的媳婦麼,說起來不是我吹牛,這滿京城裏的女子,都沒有她漂亮。就衝這個,其他的就不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