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看著郭秀兒的眼睛:“在青州你要避著他,在京城你依然要避著他,是誰即在青州如今又在京城的,又和我家、和你都認得的?這不是呼之欲出了麼?嬸嬸?你為何要避著顧伯父?”
郭秀兒抖得和篩糠一樣,忍不住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寒櫟腳下:“寒櫟少爺,我就知道你非常人,隻怕瞞人可以,瞞你不住。我不是有心要瞞你,隻是我當家的死前曾經交代過我:其一不要想給他報仇,其二就是離顧知府遠遠的,不要讓他注意到我們母子。當初我要不是戀著樊二郎,早該離開青州的,也不會出了後來這些事。”
寒櫟皺眉道:“你可是知道什麼事情?”
郭秀兒咬牙道:“寒櫟少爺,此事和你無關,隻怕你知道了倒有遭人滅口之危。這件事還是爛在我心裏吧,以後我若是出了什麼事隻求你能保住我兒子。”
寒櫟不在意地道:“這世上能滅的了我的口的人隻怕還沒生出來。我問你,你家樊大郎盜賣官倉糧食,和他合夥的就是顧廣益吧?”
郭秀兒的牙齒磕擊有聲:“你,你怎麼知道?”
寒櫟道:“所以你知道我家和顧家結了親事,就害怕顧廣益會通過我家找到你滅口,才處處避著我們的吧?”
郭秀兒道:“我也是不得已,你不知道,你顧廣益背後有多心狠手毒,他那份翩翩風度都是裝出來的!寒櫟,你聽我說,沾衣這門親事真的不妥當!”
寒櫟這下真的皺眉了:“我早知不妥當,可是我爹娘覺得顧家好,沾衣也對顧琮那個王八蛋一往情深,這門親事卻是不太好拆散。”
他想了想,道:“先說眼前這件事吧,沾衣的親事還早,且容我慢慢來。郭嬸嬸,顧廣益的事你且將心放在肚子裏,我絕不會將你交給他的。隻是眼下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幫個忙,你若是願意,事成之後這天下你要去哪裏我都為你安排好,後半生你不需再費心;你若不願意也由得你,看在故人的份上我也一樣給你安排好。”
郭秀兒聞言道:“我郭秀兒雖說是三綹梳頭,兩截穿衣的女人家,卻也知道知恩圖報。你莫說要我幫忙,就是要了我的這條命去,我也絕無二話。”
寒櫟點頭道:“好!我知道郭嬸嬸是個精明幹脆的人,這件事才能交給你,這件事是這般這般,你現下要如此......”
寒櫟低聲交代了一番後道:“事成之後你去這個地方,找送你去的人,你有什麼要求隻管跟他說,事後你們母子願去哪裏都可以。”
讓二黑送走郭秀兒後,寒櫟才算鬆了口氣,開始想起那個始作俑者的皇太孫,想起來他的太孫妃胡善祥來。
寒櫟眯起眼,想著若是太孫妃在婚前的緋聞傳出來,太孫頭上的帽子綠油油的,該是多麼好看?
寒櫟想道美處,不禁笑出聲來。朱瞻基,小爺先讓你嚐嚐滋味吧。
正想著,海磐的一封信讓寒櫟立刻放下了京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