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張仰氣急攻心反而放聲大笑:“好啊!原來你們父子早有打算!看來沾衣就是平平安安嫁到你家中,隻怕也是會算計得活不長的!好!好!好!我總算看清了你們真麵目!好罷,你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可以走了吧。”
這時一直跪在地上的穀雨站了起來,對孫張仰叩了個頭道:“老爺,小姐的陪嫁怎麼能沒有貼身丫頭呢?我願跟了小姐去,服侍她入了土,還要給她打掃靈堂、供奉香燭。老爺,您讓我跟了去吧。”
孫張仰老淚縱橫:“好,好孩子,你去吧,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回來找我。你,你去好好伺候你家小姐.....”
得了一直心心念念的孫家幾乎一半的家產的顧廣益心滿意足,也不在乎再多一個吃閑飯的小丫頭了,她既然願意給死人燒香便讓她去好了。
顧家後堂,顧家一家人談笑風生,隻是顧琮心中有些難過,想到沾衣就這麼突然地去了,他的心裏有些難以接受,因此一直默默地有些失落。史氏見了,恨鐵不成鋼地對他道:“你莫非還想著那個狐媚子不成?你這可看出來了,那也是個心硬手狠的貨!聽說你要娶別人了,就立刻可以抹了脖子,這是要挾你呢!讓你大喜的事也不得安生!給咱家添晦氣!你若是真的心裏難受,豈不正好是如了她的意了!快別傷心了,聽說那胡家的姑娘生的天香國色的,可比那死鬼高貴一百倍!你還不打點打點心情,趕快備辦備辦聘禮,莫讓人家不高興了!”
顧寶嬰也對顧琮道:“哥哥,娘說的不錯,憑那孫家的門第,嫁給你這個探花郎就是做妾都是高攀了呢,她還不知足,這樣的女人,就是好好地嫁了進來,也是惹事生氣的根本。還不如就這樣死了幹淨,也省得新嫂嫂嫁了進來和你生氣。”
顧琮原本就是個耳朵根軟的,聽母親和妹子都這樣說,心裏也有些埋怨沾衣起來,你說愛我怎麼不為我想想,胡善徽那麼高貴的人都願意兩女共侍一夫了,怎麼你倒不願意?這麼說還是愛我愛的不如善徽多。心思轉動間,對沾衣的悲傷便淡了許多,反而生出幾分埋怨來。
倒是顧廣益擺擺手道:“好了,左右人已經死了,便不要再提她了。夫人,看在她肚子裏咱們的孫兒份上,給她好好裝裹了,置一付好些的板子,先送到城外寺裏厝了,待日後有時間再讓琮兒送入祖墳便可。”
史氏不情不願地道:“知道了,便宜這狐媚子了,死了還不安生,還得囉嗦人!”
她見顧寶嬰逐一翻看沾衣的那些嫁妝冊子,不由得心生憐愛,對顧廣益道:“女兒這麼大了,也該給她準備些嫁妝了。可是說起來也心酸,咱家的女兒,竟然及不上一個商戶的女兒嫁妝多!左右那些東西如今算是我們家的了,我想著,拿出些來給胡家做聘禮,人家公侯門第的,禮太薄了可要讓人瞧不起。其餘的,便任憑女兒喜歡挑揀罷!咱家的女兒也是金尊玉貴的,可不能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