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172,狗咬狗(1 / 2)

顧琮的一張白皙的俊臉上被胡善徽用長長的手指甲撓了好幾道血淋淋的道子,到這會兒顏色不是顏色,眼睛直勾勾的,一動不動地垂頭坐在地上,衣服揉成亂糟糟的一團。他實是被胡善徽給嚇著了,從丘明珠到孫沾衣,還有許多與他有過交往的名門閨秀們,莫不都是言語溫柔、善解人意,將他慣得以為世間女子就應該是這麼以他為天才是。當初胡善徽就是以別樣的火辣吸引了他,卻沒有想到,他火辣的娘子發起火來,竟是如此的翻臉無情。

顧琮又被父親喝令給胡善徽跪下賠罪,他卻不敢不從。隻是心中痛悔:當初怎麼鬼迷了心竅,為了這個潑婦居然拋棄了溫柔的沾衣。又深悔當初沒有好好哄好孫沾衣,讓她心甘情願地作妾,否則現在也有個人能溫柔地撫慰一番。

穀雨躲在人堆外頭將這狗咬狗的一幕看在眼裏,心裏頭樂得都快暈過去了。又痛恨自己來得晚了些,沒能借著拉架的機會狠狠地招呼那幾個畜生幾下子。還是在心裏頭默默背誦了好幾遍二少爺“不圖一時痛快”的話,眼珠一轉,迅即回到紅袖房中,小聲在紅袖耳邊如此如此地說了一番話。紅袖掩口一笑,罵了聲:“小東西,就你心眼兒多!”

卻是按了穀雨的主意,換了身素淡的打扮,捧了盞安神茶,悄悄等在顧琮去外書房的路邊,打疊起渾身的溫柔小意,好好地安慰安慰他。

顧家再氣急敗壞也改變不了顧寶嬰的命運了,他們也領略到了什麼叫做“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的味道。看皇後給孫沾衣賜婚時的痛快這會兒一點兒也不剩了。盡管顧寶嬰撒潑打滾兒地在家裏鬧了一場又一場,可她還真不敢就如孫沾衣一般一怒之下就不活了。隻是哭求著顧廣益父子上書皇上,求皇上駁回皇後的懿旨。

可顧廣益哪裏敢惹怒皇後呢,如今六部幾個老尚書都到了致仕的年紀,他這個左侍郎還想著能再進一步呢。和胡家結親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能得皇後的支持?若是不滿皇後的賜婚去求皇上,且不說皇上會不會管這事,就是皇上駁回了皇後的旨意,那豈不是明晃晃地打皇後的臉?與皇後翻臉成仇,可不是白白浪費了兒子這門親事。可是皇上又怎會平白無故地駁回皇後的意思?這給皇室宗親指婚本就上皇後的職責,顧廣益自認自己可沒有那麼大的臉,能讓皇上順著自家的意思來。

至於顧琮,本就是個耳根子軟沒注意的,他哪裏來的勇氣敢去得罪皇後?他連胡善徽都不敢得罪!被胡善徽狠狠地發作了一回,算是將他的洋洋得意徹底給打落到了地底下,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娶了個什麼樣的母夜叉。天天被胡善徽唬的乖巧地跟隻貓兒似得,聽到胡善徽的聲音便頭皮發麻,他還敢為了妹子去得罪媳婦?對不起了妹妹,反正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嫁誰都一樣。

到了禮部和宗人府來下聘的那一天,顧寶嬰更是哭得要死要活的,口口聲聲要投河上吊的,嚇得史氏抱著她也哭得撕心裂肺的,看著她一步也不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