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低頭看了一眼男生棱骨分明的右手,並未伸手。抬頭斂眉,眼底飛快閃過一抹驚詫,而後歸於平靜:“我很忙,學長有什麼事請說。”
對於林悠無視自己示好的舉動,沐堯一向教養極佳,也不發怒,隻是簡單的說明自己的來意:“我代表沙漠之孤隊,邀請林悠師妹加入我們。”
林悠皺皺眉,“我拒絕。”
沐堯不解,問道:“為什麼呢?聽聞林師妹在高中時就曾參加過辯論賽,還獲得不錯的成績,想必你也是愛好辯論的,為什麼要拒絕?”
少女歪著頭像俏皮小女孩一樣故作天真的小臉被婆娑樹影映曳的分外朦朧,如夢似幻,“隻是一點小獎項,搬不上台麵的。學校裏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學長為什麼不去找他們而來找我這個小蝦米呢?”
沐堯忽然彎起眼眸,那個蠱惑的微笑像會使人沉淪的毒藥,“林師妹,我並不喜歡做出拿你在乎的人來威脅你的無恥行徑,比如黃依倩,又比如蘇琛,嗯?”隨即又狀似苦惱地歎氣:“不小心從校方那裏拿到他們的資料,誒,你說該如何是好?”
林悠看著眼前這個笑的無比邪魅的家夥,盡量平息心底的怒火,深吸一口氣,終是咬牙切齒答應了對方的要求:“不要動他們,我答應你便是。”
從沐堯那裏得知培訓的地點後,林悠帶著一腔怒意折身回到宿舍。剛和沐堯通完電話的依倩看到林悠這模樣,自知罪孽深重,連忙在床上半跪告饒:“林小悠,我對不起你哇,你殺了我泄憤吧!”
說完,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林悠眉梢微挑,嘴角抽了兩下才開口道:“……姑娘,我剛回來你也不用給我這麼大的驚喜吧。”
黃依倩兩眼淚嗒嗒,決定自首:“可,可是威脅你的那招,是我教沐堯的。”
林悠整個痛心疾首了,走到黃依倩麵前,控訴她的無情:“我們什麼關係,你和沐堯又是什麼關係,你丫的竟然出賣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待你不薄啊——不對,你和沐堯什麼關係?”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自知理虧,依倩也不矯情,如實回答林悠的問題,“青梅竹馬。他是我爸媽把我塞進Z大的原因……”
林悠雙手環胸,惡狠狠地盯著洞洞看,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一句話:“重色輕友,黃依倩你好樣的。”
驚詫於林悠的表現,黃依倩突然坐正了身子,不解地注視著她:“話說,你以前不是很喜歡辯論的嗎?現在有這個機會,我就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才讓沐堯去找你的。可為什麼你會這麼……抗拒?”
洞洞為自己著想的體貼讓林悠心間一暖,但有一些事情並不是喜歡就能去做,正如再美麗的容顏也會被時光抹去,徒留遲暮殘骸:“等我有一天想好怎麼說,再告訴你,可以嗎?”
四年的感情讓她們有著超乎尋常的默契,這兩個性格迥異的女生,在外人不解的目光中相互扶持,越走越遠也並非是沒有理由的,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能讓她們深知對方在想什麼,想要做什麼。
但有些東西,不能點破,也不需要點破:“好,我等你有一天親口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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