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想擾了表姐的寧靜。她是喜歡靜的,在她身邊哭天抹淚的,才是對她的不敬。”顧婧嬋看著身邊的男子,身穿黑色衣袍,容顏冷峻搖頭拒絕了。
褚明佑也是一歎,他也是這樣想。所以每一個來哭靈的妃子,都要求她們在殿外,一個個磕頭,進了內殿便不能出聲,以免擾了亡魂。
顧婧嬋立於殿內,隻是靜靜地望著皇後的容顏出神,仿佛那棺中佳人未曾逝去,仿佛她還會起來,捏著她的臉蛋笑著罵一句:“小小年紀皺什麼眉,也不怕長了皺紋。”
來給皇後磕頭上香的妃嬪什麼都沒有說。因為她們都知道,這顧婧嬋乃是皇後的表妹,和她們自然不一樣。畢竟是表姐妹啊……
很顯然,大多數妃子都是長了心眼的,畢竟再傷心的人,不過顧婧嬋和褚明佑二人了。誰傷心又能超過此二人去呢?一個失去妻子,一個沒了姐姐。
而田心甜卻是非常自信的。她一向以嬌柔可愛,真性情被皇帝寵愛著。她一定表現得那麼與眾不同,一定要……這是她最絕妙的機會。
所以,田心甜穿著一身白色粗布麻衣,頭發隻是隨意綰了一個單髻,簪了一朵殘菊絹花,走進來的時候雙眼紅腫一臉悲切。相對於靜立棺木旁的顧婧嬋,她更像是死了姐姐,還是親姐姐。
當田心甜一嗓子哭叫起來的時候,顧婧嬋頓時臉色黑了。她這是來做什麼?不是褚明佑明令禁止宮妃嚴禁出聲的麼?她到可敢!
田心甜不理會顧婧嬋,甚至說完全無視顧婧嬋,扯開嗓子哭號道:“皇後娘娘啊!妾身來看你來了啊!!你怎麼就撇下了小皇子就走了啊!!您才那麼年輕嗷嗷!!”
宮妃來磕頭後,統一退到院子裏麵,為皇後守靈。自然也聽得到內殿的聲響,這田心甜的一嗓子,不由得要在場宮妃全部麵色慘白,這田心甜怕是瘋了吧?
顧婧嬋氣得麵色雪白,指著田心甜手顫抖了起來,頭腦發懵竟然說不出話來。
然而則更加助長了田心甜的氣焰,她又尖聲嗷的一嗓子嚎道:“娘娘啊!我的皇後娘娘啊!您死得好慘啊!您那麼重視姐妹情誼,怎麼知道她人是毒如蛇蠍的人啊,您睜開眼睛看看吧。您的姐妹竟然是……。”
顧婧嬋喘著粗氣,德妃跪在一旁,頓時瞪了田心甜一眼,連忙對著嬤嬤們道:“還不拖出去,在鳳儀宮喧嘩成何體統。”
田心甜還在嚎叫不止,上來幾個老宮女直接用帕子堵了嘴押到偏殿裏麵去了。
顧婧嬋卻滿臉的淚水,她好恨,田心甜你既然這樣作死,我顧婧嬋不介意送你去死。
而當免朝三日的皇帝,再次登上大殿主持朝政,準備皇後大喪事宜的時候,田心甜在鳳儀宮大鬧一場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褚明佑的耳朵裏麵。而當即褚明佑麵色鐵黑,冷厲的目光射向田勉。眼神中都是陰狠,冷聲道:“田勉,你家教甚好啊,你可是教了一個好女兒,敢在鳳儀宮撒野?”
田勉頓時冷汗直冒,連忙跪在地上請罪。
可惜眾人看得出來皇帝眼中的怒火,都紛紛落井下石,田勉之前的所作所為都被披露了出來。
本來就想動田勉的褚明佑,直接摘了田勉的頂戴等候判決。
然而這田心甜的下場,自然也不會不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