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聽到是要去找蔣慕平的麻煩, 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無論如何, 蔣慕平都是蔣慕承的親人, 比蔣慕承大了近三十歲, 父親一樣的存在, 她怎麼能跟蔣慕承一起去質問聲討長輩?
何況, 蔣慕平也並沒有做太過分的事, 沒有過於尖酸刻薄,隻是把她的過去很客觀的擺到了明麵上,雖然方式極其殘忍, 但她也算能理解。
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娶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進門。
蔣慕承聽到她的說辭後,不忍皺眉:“是不是被我二哥嚇傻了?”
“哪有!我隻是不想讓你因為我的事跟你的家人起衝突,他來找我也屬人之常情。”
蘇韻靠在蔣慕承的胸膛, “二哥他並沒有像其他長輩那樣, 拿錢拿權來壓我,逼我離開你, 他隻是讓我看清現實。”
蔣慕承沒有說話, 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心道, 不是蔣慕平沒有拿權勢壓她, 沒有逼她離開, 而是還沒到時候。
他太了解蔣慕平,先給你自己撤退的機會,若你還是頑固堅守, 他就會動用他的手段。
所以, 他怎麼會給蔣慕平再欺負蘇韻的機會?
蘇韻咬咬下唇,又說:“雖然我當時很難過,可事後又覺得挺慶幸,至少我以後不用心驚膽戰,不用擔心你家裏人知道我的過去,我要怎麼辦。這樣不是挺好?是福不是禍嘛。”
她抬頭看他:“這事就算過去了,行嗎?”
蔣慕承是她在乎的人,蔣慕平又是蔣慕承在乎的親人,她雖然很委屈,可是也不想讓蔣慕承夾在中間為難。
這件事裏,無論孰對孰錯,總要有個人先妥協,這樣她和蔣慕承結婚後大家才能和睦相處。
而蔣慕平一直是站在權力頂端的人,習慣了別人的服從,就連他自己的親生女兒蔣小米,他都不買賬,何況還是一個陌生人的她?
既然如此,那麼她就做那個隱忍的人,把昨晚的事就當一頁紙翻過去。不是她有多大度,是因為蔣慕承這個男人,值得她偶爾委屈一下自己。
蔣慕承拂拂被她自己咬過的下唇,心生不滿:“以後不許再咬!”
蘇韻輕輕拍他一下,“我剛說的話聽到沒啊?”
“沒!”
“......”
蔣慕承將她從懷裏拉開,讓她與他對視,“蘇韻,誰都不可以欺負你,包括我的家人。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就算他是我二哥,也不行!”
他牽著她的手轉身朝住院部走去,“先去找我二哥算賬,算賬後心情舒爽,可以多吃點飯。”
蘇韻拚命將他往後拽:“我不去!”
“這就慫了?”
“不是慫不慫的問題,反正我不去!”
蔣慕承停下來,無奈的看著她,“我保證不會跟他起衝突,也不去質問他,前提是...”他刻意停下來。
“是什麼?”
“你陪我一起去。”
所以他這是跟她杠上了?
磨不過他,還是同他一起去了,隻是那場麵...後來的日子,每每回想起那一幕,還是驚心動魄。
因為有蔣慕承帶著,所以省去了很多繁縟的登記檢查環節,直接來到蔣慕平的病房樓層。
病房門口還有隨行人員把手,他們認得蔣慕承,自然是不敢有異議就放行,可是卻伸手攔下蘇韻。
蔣慕承麵無表情,聲音冷冷的,“我媳婦昨晚可是受了委屈從你們這裏離開的,別告訴我,你們現在不認識她了?”
守衛的幾人嘴角抽搐了下,蔣慕承說話向來不留情麵,好在他們已經習慣。
蔣慕平的秘書聽到外頭有嘈雜聲,開門出來查看一下情況,沒想到開門的刹那,就跟蔣慕承凜冽的視線撞上。
秘書縱然閱人無數,什麼場麵也都見過,可是蔣慕承深不見底的眸光,還是讓他不由寒噤。
秘書微微頜首:“蔣總。”
蔣慕承淡淡一笑,笑裏意味不明,唇角一勾:“嗬,不敢當!”拉著蘇韻繞過秘書,直接進了病房。
蘇韻指甲掐了蔣慕承一下,示意他不能這麼沒禮貌,可蔣慕承置若罔聞,看都不看她一眼。
蘇韻拿餘光掃了眼秘書,臉色還不是一般的難看,心想,如今以這個秘書的地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結著,可蔣慕承連個台階都不給他。
蔣慕平正在看文件,聞聲抬頭,對於蔣慕承今天會帶著蘇韻一起過來,他也沒表現出多驚訝,預料之內。
他太了解這個弟弟,太護短,他的人誰都動不得。
蔣慕平把眼鏡取下放在一邊,瞅了兩眼蔣慕承,也沒說話。
蔣慕承一直牽著蘇韻的手,徑自坐到休息區的沙發上,蘇韻本想站著,可是一把被蔣慕承拉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