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蠻郡主隻感到身後嗖嗖風聲,卻不敢回頭,隻是靠在身邊的氣息已經消失證明著那個男人似乎已經離開。修風打量著氣勢大變的250,瘦弱的身影此時並不引人注意,卻難以讓人忽視。
“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氣息。”科勒淡淡的說到,話語中隱隱有絲興奮。“非常熟悉。”自從那天宴會後發生了許多事情,多到對於獸人帝國高層來說天翻地覆。
修風看著眼前的瘦弱少年也是感慨萬千,之前那個拉耐力幾乎被淘汰的少年,在自己墳前吐露心聲的少年,千軍萬馬中獨挑科爾的少年,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者撥開了層層外表後,留下的那個才是真正的他。
“聊聊?”修風隻說了一句話便向叢林深處奔去,他毫不懷疑科勒會跟上。科勒也隻是玩味的一笑,重拾自信的他揮手拒絕了下屬的跟從,起身更上了速度並不太快的修風。
東城密林,修風與科勒相視而立,易容下的修風一臉黝黑,輪廓也是大變,即便是最親密的人站在麵前也很難分辨,這道怪不得科勒認不出來。
“特意把我引到這裏,有什麼話要說?”科勒一副上位者風範,這倒不是刻意裝出來的,科勒走丟的時候皇族的基本教育已經完成,根正苗紅的皇室血統,摻不了假。
“想和老朋友聊聊而已。”修風很沒風度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科勒說到。這種感覺讓科勒覺得很奇怪,這些年來科勒都是抬著頭看人,低著頭做事,忍辱負重的感覺頗深,現在回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卻發現報仇後的快感走得居然如此之快,甚至來不及回味。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修風,科勒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絲毫不顧及宮廷裁縫前幾日特別為科勒製作的服飾,也學著修風一般坐下。
修風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科勒,科勒也很有默契的並不言語,“靠,你們兩個大男人,玩什麼曖昧。”瘋子倒是有點受不了了,嘟囔道。
不知過了多久,科勒率先開口,道:“我以為你死了。”語氣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是被人埋了,不過後來我琢磨著就這麼走了,會少很多樂趣。”修風打趣的說到,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科勒。科勒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並不因為一個被自己親手埋掉的人跑到自己麵前和自己聊天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隻覺得這樣的相逢讓他感到親切。
“願意聽點故事麼?”科勒嘴角帶著不可覺察的笑意,仿佛在跟老朋友訴說一般。
見修風點頭,科勒繼續開口道:“從前有一個資質蠻不錯的孩子,有著天下人都羨慕的家室,而他從來不以此為榮,反而引以為恥。孩子基本沒什麼童年,如果非說有的話,便是母親帶他去的一所小森林,那是他最遠的一次出門,在那裏孩子找到了他的快樂園。”有時候訴說需要的隻是一個合適的傾聽者,不需要提問或者回答,修風隻是微笑的傾聽,並不說話。
“人們都覺得孩子很孤僻,不願意與人接觸,可誰又是生來便這樣的,如果一個孩子見到一個被稱為父親的生物對母親施暴卻隻能裝作沒看見,看到那個禽獸公然領回家的野種帶著小市民的皎潔和讓人厭惡的靦腆示人,而自己的反抗卻變成了招惹那頭禽獸的砝碼。他曾經想過放棄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可是他又不甘心母親就這樣被欺辱,那麼善良的女人卻不能得到幸福,孩子開始懷疑是否真的有神,你知道麼,神是真的存在的,至少那孩子知道了。”說到這裏,科勒掏出腰間的酒壺,自己喝了一口丟給了修風,濃烈與火辣,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