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坐進車裏,長舒一口氣,有些不太舒服的挪了挪自己的腰。
思聰從後視鏡裏看到林寒的模樣,以為他有點冷,伸手遞過來一根香煙,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林寒下意識的抬起右手擋風,那右手顫就跟得了帕金森的病人一樣,看的趙思聰滿臉錯愕。
“寒哥,事情到底怎麼樣了?你在裏頭沒遇上什麼事兒吧?”趙思聰一臉焦急的問道,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寒。
林寒猛吸一口香煙,吐出煙圈滿聲感慨道:“羅國的妞太野了,裏頭壓根不是北極熊的大本營,後悔啊!”
隨後林寒將自己在裏頭的經曆三言兩語說給了趙思聰聽,本想喚起趙思聰一點同情心,待會兒帶他去藥店買點補腎的東西抗一抗。沒曾想這家夥聽完林寒的話,兩眼發光,說什麼都要下車去酒吧玩。
林寒好說歹說拉住他:“思聰,下次再來,先送我回去休息。”
趙思聰滿臉委屈的回道:“寒哥,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就玩一個小時,你在車裏睡一會兒?”
林寒哭笑不得的抬腳朝著趙思聰的屁股上來了一腳:“開車!”
“哦。”趙思聰這才戀戀不舍的坐上了駕駛位,鬆開手刹,腳踩離合再補一腳油門,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原本的計劃徹底被打亂,此時的林寒隻想有一張溫暖的床,能讓他倒頭就睡。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林寒起床時整個員工宿舍大樓除了他之外已經沒有人了,大家都去上班了。林寒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夜睡眠總算恢複了精神,衝個熱水澡,精神抖擻的去了餐廳!
接連下了幾天大雪的莫科城終於停雪放晴,陽光高照,市民紛紛出動,滿大街都是掃雪的羅國人。按理說,這樣的天氣,應該是旅遊的高峰日,可紅場旁的翰林中餐廳門此時的氣氛卻絲毫不亞於前幾天暴雪時的冰冷。
餐廳裏頭除了工作人員沒有一個食客。
林寒走進餐廳,一眾服務員紛紛起身,以為是消費者來了。一見是林寒,大家不由有些失落,又各自坐了回去,軟癱在椅子上百無聊賴。
“怎麼會這樣,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吧?”林寒徑直朝江莨走去,疑惑的問道。
江莨抬手一指門外,東北角,紅場大門售票口:“那有三個大漢看到沒?北極熊的人。這麼冷的天露著紋身,不就是提醒大家別來我們這吃飯麼。這群家夥真是不嫌累。”
林寒順著江莨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三個壯漢凶神惡煞的守在那。
“誒,你昨天晚上去哪裏了?一晚上不見你人,今兒個早上還這麼晚來上班。你去喝酒了?”江莨從林寒的身上隱約聞到了一絲酒味。
林寒喝的不多,自然打死也不能承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沒啊,昨天跟思聰轉了轉,深入了解了一下風土人情。”
“他深入了,我可沒有深入。”趙思聰在一旁冷不丁的補了一句,差點沒把林寒的老腰給閃了。
林寒隻能假裝聽不懂趙思聰在說什麼。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門口處忽然傳來幾聲非常突兀的刹車聲,引得林寒等人紛紛轉頭望去,就見:
七八輛越野車停在餐廳門口,清一色的亮黑色,每一輛車子的車門上都應著一頭張牙舞爪的北極熊。
車隊一停,周圍無論是掃雪的本地人還是導遊揮著小旗帶的人紛紛麵色惶恐的往旁邊逃竄,似乎保持在車隊裏那些人的視線中都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車子停穩,就聽見“砰砰砰”幾聲開關車門的聲音,數十個西裝壯漢從車上走了下來,每個人手裏都抓著一根鐵質的棒球棒,拖在地上發出金屬與水泥地的摩擦聲,異常刺耳。
帶頭的兩人一個是昨天被林寒踹出大門的花紋身,還有一人走在花紋身身旁,叼著雪茄,像是跳舞一樣搖晃著自己的步伐,尤為騷氣。
他四十出頭,一頭金色頭發禿了大半,但依舊倔強的留著短發,不苟言笑眼神低垂,好像走路的時候一直在思考著什麼。
一行人直接把翰林中餐廳給圍了個水泄不通,花紋身站在大門口,神色猙獰的用著英文大聲喊道:
“昨天打我的那個家夥,給我出來!北極熊的人你敢打?!今天我們組長親自來了,到這來就是來問問,你們是要店,還是要命,還是要跟那個打我的家夥一起去親上帝的屁股!”
店裏的工作人員都是老實人,包括江莨見過世麵可也沒經曆多少這樣的陣仗,一時都有些傻了,不知道該如何應付。至於店裏唯一的保安孫禮?他今天壓根已經沒來上班了。
林寒也沒多想,抬腳往前作勢要走出去。
“你不能出去,他們點名道姓要找你,你這出去不是找死嗎?我報警,等警察來了再說。”江莨連忙伸手抓住林寒的胳膊,說話的功夫她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