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低沉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半空中,帶著刺骨的寒冷,那是來自地獄深淵最駭人的陰寒。
不知是夢裏夢外,女孩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急切,擔憂,他反反複複地叫著一個名字:“川兒。”
夜半驚醒,難再入眠。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英亂飛。
在這座美麗的城市的最東邊,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卵石鋪地,桃木開路。遠遠看去,一片綠意中透露著一點粉唇,煞是詩意。
微風拂過,片片桃花花瓣隨風而舞,落下滿地的溫柔。不多時,這鵝卵石鋪就的地麵便宛若柔緞,讓趕路之人不由得緩步而行,生怕驚了這一片和諧寧靜。
到路盡頭是小橋流水,這人家依溪而居。
過了橋,一套歐式別墅映入眼簾,正觀其牌匾,“初心茶苑”四個大字蒼勁有力。對於別墅本身,一定要仔細觀察才能發現,這建築是用一塊塊木板搭接而成,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連續的拱門設計,挑高大麵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古典、開朗兩相宜,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經典又不落時尚。
“大老爸,斐思淩,我回來啦!”淩川兒的大嗓門讓枝頭的桃花顫了三顫,可誰又能相信這一招河東獅吼是出自一個“娃娃臉”?
這女孩兒似乎很不喜歡自己一副卡哇伊的模樣,偏偏將頭發染成了酒紅色,張揚無比,再配上中分的長波浪,女王的氣勢十足。遠觀,她是氣場強勁的女王大人,近看,人們卻又不得不被那精致的五官和娃娃臉所吸引。
距離的落差,成就了淩川兒從強勢女王到卡哇伊寶貝的自然變化。
“方圓十裏都能聽到你的嚎叫,豬!”聞聲從正門出來的斐思淩誇張地揉了揉耳朵,用行動強調自己的耳膜因此損傷不少。
清爽的碎發在微風下顫動。斐思淩一襲棉白t恤,那服帖的布料勾畫出他上身有力的肌肉曲線。淺藍偏白的牛仔褲襯著他一米八六的個子,整個人顯得更加修長。一雙白色的跑鞋錦上添花,給他添上陽光的活力。
淩川兒斜睨少年,“某人還是豬哥哥呢,你的功力該不是比我更深厚?”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長江後浪推前浪,”斐思淩無奈地說,“你哥哥我自認為是這前浪,沒法跟你這可畏後生比量。”
“哼!敢情你不知道,薑還是老的辣吧!”川兒杏眼一瞪,挑起了“比目”戰火,斐思淩也不甘示弱,直直地瞪了回去。
比眼睛大嗎?淩川兒冷哼,怎麼看也是我比較大吧?
“ok……”
一番較量後,斐思淩做了一個深呼吸。自知敗下陣來的他,瞬間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向著淩川兒展臂:“小妹,歡迎回來。”
回到久違的茶館,淩川兒掃視了四周,她出去旅遊三個多月,回到家真是倍感溫馨啊!
茶館的前廳均是仿真樹樁的桌椅,用鏤空花雕隔開,自成雅間。這邊采光好,晴日裏絕對不乏光亮,那建築外的長青滕蔓又給陽光加了一層過濾,會客之處一年四季均是綠意盎然,分外宜人。
初心茶苑隻把第一層的前廳騰出來做著生意,到了二樓和後院,就都是初心茶苑的私人場所了。淩川兒一到後廳就把外套甩在了沙發上,她拿了幾個抱枕靠著,無比愜意地翹起了二郎腿。
見狀,斐思淩嘖嘖搖頭:“你能不能有點淑女形象?”
“我自認為這東西和我此生無緣。再說了,家裏,做給誰看呀,”一挑眉,淩川兒就咕嚕一口氣喝完了一大壺水,還不忘大喊一聲,“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