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zheng熙的速度很快,隻是眼睛一眨的時間,他戴著皮手套的手已經掐著慕老先生的脖子,看著慕老先生的眼神像是A市提前來臨的暴風雪:“我相信人定勝天,你不是自稱知曉過去未來嗎?我要你一命換三代繁華。”
韓zheng熙的手雖然在他的脖子上,也知道他手上的勁,他是真生氣了,隻是他也確實無能為力:“一命換三代繁華?我也很想看著慕家繼續在A市繁華下去,隻是慕家氣數已盡,我已無能為力,韓小姐的命我也無能為力,天意如此,還請韓四少爺認一次命。”
慕老先生執意如此,韓zheng熙勃然大怒,手背青筋暴起,臉色如修羅,手上一用勁,慕老先生的臉色瞬間蒼白,韓zheng熙好一會兒才緩緩鬆開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救我女兒一命,我可以把我韓家數不盡的財富拱手相讓,我隻要救我女兒一命。”
慕老先生手中的茶杯啪一聲掉在腳下,裂成無數塊:“韓小姐的命就如這個茶杯,也如我慕家的命一般,氣數已盡,並非我不願幫你,隻是天意如此,我無能為力,否則我也不會看著我的孫女剛出世便離開,還有A市數條人命。”
隨後伸手在另一個茶杯裏沾了一些茶水,在楠木桌麵上寫了一個‘死’字,隨後又一筆劃掉:“必死無疑,就在這兩天了,還請韓四少爺早日麵對現實。”
韓zheng熙大口大口的呼吸這,臉上的神色痛苦不堪,眼底卻是滾滾怒火和不甘心,有力的雙拳錘在麵前的楠木桌子上,茶杯裏的茶水瞬間全部濺落在桌子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樓下院子裏那株梅花似乎天氣越冷,它就開得越是鮮豔似火,韓汐悅站在窗邊看著樓下,A市昨晚降溫,一連降了好幾度,現在外麵已經是零下的天氣,樓下那些花草似乎都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少爺雖然皮毛厚卻也不願意出去走動。
外麵冷風在不斷的刮著,紅梅樹上那嬌豔的紅色花朵不斷的被風刮落在地上。
韓汐悅一個早晨已經斷斷續續的醒來又睡著快四次了,有三次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唯獨這次醒來卻還記得蘇青,聽著她叫蘇姨可把蘇青給高興壞了。
韓汐悅貼著玻璃的手指冰冷得嚇人,手背上因為昨晚打的吊針現在還又青又腫,整隻手疼得現在完全沒有一絲知覺,好像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凝聚在那裏準備衝破她的皮膚表層。
韓汐悅從來沒有特別喜歡過什麼東西,唯獨對生日時候收到的那個走馬燈有一些喜歡,這些天她身體虛弱不能出門,嚴浩瑋便吩咐家裏的傭人們把她房間裏走馬燈點燃給她看,讓她解悶。
房間裏的走馬燈幾乎整天都在轉動,韓汐悅坐在走馬燈麵前,輕輕抬起手碰著同心結的流蘇手又無力的垂了下來。
好一句: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眼皮很沉重,想要回床上休息,可是卻擔心自己再次迷迷糊糊的醒來會忘記所有人,害怕看見蘇青和韓zheng熙、嚴浩瑋那失落的樣子。
坐到梳妝台邊,讓傭人找來了幾張A4紙,拿著筆的右手都在微微顫抖,她身體的力量正在漸漸流逝,她有一種預感,A市的第二場風雪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