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斬下,氣勢驚人。巨刃尚未靠近,灼熱的氣浪便烤得毛發卷曲,空氣中滋滋作響,周遭的霧氣都為之消散一空。
“走!!!”
韋心怒喝一聲,隻來得及推開手持玉簡的馬誌,便被一刀兩斷,血肉橫飛,一股焦糊的肉香悄然彌漫。滾落在地的頭顱兀自滿麵恨色,怒目圓睜。
“啊!二哥!!”馬誌見狀睚眥欲裂,痛呼失聲,卻知道自己遠非滕浩的對手,先前所拾物品一概丟掉,隻拿著功法玉簡動轉元力轉身便走,倏忽之間沒入白霧之中不見了蹤影。緊接著一道怒罵遠遠傳來,“姓滕的雜種,你等著!咱們不死不休!!”聲音悲切,恨意滔天。
“哼!想走?沒那麼容易!!”滕浩不屑道。手腕輕擺,就見地麵上韋心二人所拾取的物什倏忽之間盡數消失一空,卻是收進了空間戒指中。旋即一聲暴喝,元力激蕩,右腿猛然下踏,轟然巨響中,整個人頓時箭射而出。
滕家人暗殺喬家小姐之事絕不能有外人知曉,殺人滅口本就在計劃之中,何況馬誌竟然拾得一張玄級功法玉簡!要知道即便是他所修煉的功法也不過玄級低階而矣!且韋心已死,馬誌更是留之不得!
“這……嘔!!”
鮮血漫過大片土地,濃鬱的血腥味刺激著鼻腔,目瞪口呆地望著兩片屍體,喬鳳玨小臉煞白,胃腸一陣劇烈地蠕動,隻覺得惡心萬分,忙扭過頭去,吐得稀裏嘩啦。先前怒火萬丈,妄圖執劍快意恩仇的衝勁登時消散得一幹二淨。
“果然如此,窩裏反啊!”
古澤軒悠然一歎,臉色亦不好看,除非嗜血瘋狂之人,任誰見了如此場麵也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由於魂力濃厚,古澤軒對周遭的氣機極其敏感,早就察覺到滕姓人暗地裏的殺機,這也是之前阻止喬鳳玨出手的原因。
漫走幾步,一道數寸深的腳印倏然呈現眼前,邊緣更有細微裂縫向外蔓延。古澤軒微微一怔,臉色驟然凝重下來,一腳之力竟重如廝,幾可比擬前世同星級的巔峰鬥士!這一世的武修之士不簡單啊!苦笑一聲:“唉,又莽撞了!三星與四星之間竟是天差地遠,好在為了占便宜沒有急於出手,否則定然討不得好去。看來回去得好好補補常識了,過分的依賴前世經驗以後怕是要吃大虧!”
到此時,古澤軒已是斷了偷襲的念頭,小心無大錯,更何況以喬鳳玨如今的狀態,不拖後腿便謝天謝地了,看了一眼正大吐特吐的喬鳳玨,古澤軒搖頭無語。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劇烈的打鬥聲響,古澤軒稍稍思索,拉著臉色蒼白的喬鳳玨尋著聲音所在悄然行去。
馬誌一路發足狂奔,元力瘋狂運轉,經脈幾欲破裂,陣陣刺痛,卻掩蓋不住錐骨般的仇恨。十數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曾想一朝之間天人永隔。想起二哥韋心為保自己慘死當場,心中更是怒火萬丈。好在一絲理智尚存,知曉隻要逃得出去,手中的玉簡便是以後報仇之機!
身形晃動,或左或右,輾轉騰挪,飄忽不定。然而一道濃鬱的殺機死死鎖定周身,始終擺脫不掉。身後的霧氣中,一道驚人的氣勢正飛速接近,數息之後便能趕至近前!
差距實在太大了!
馬誌頹然止步,歎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物,令箭模樣,卻殷紅如血。這卻是出行前,為以防萬一,花費了大價錢準備的一次性消耗品傳信令,可在其中存儲一些信息,發出之後,十裏之內,瞬息便至。卻不想,此時真正用上了。
馬誌一記開啟印訣打出,傳信令登時紅芒大放。馬誌更不怠慢,將此番遭遇簡單述說一遍,隨即又是一記印訣打出,傳信令倏然化作一道紅色長虹跨空而去,直奔餘中興所在。
了卻心事,馬誌的絕望的神色瞬間被瘋狂取代,“既然你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好過!!”
破開重重迷霧,滕浩轟然而至,看到馬誌怒視著自己,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怎麼,不逃了嗎?馬誌,識時務者為俊傑,交出功法玉簡,我饒你不死!”
“呸!當我三歲小孩兒嗎?即便我沒拾到玉簡就會安然無恙嗎?恐怕你早就打算要殺人滅口了吧!真以為天下就你一人聰明,別人都是白癡?!”望著滕浩啞口無言臉色鐵青的模樣,馬誌心中一陣快意,掏出功法玉簡在胸前晃了晃,“想要嗎?”
滕浩一怔,頓覺不妙,就見馬誌冷冷一笑道:“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以為還會留給你這個狗雜種?做夢!!!”言罷,隻聽得數聲脆響,五品功法玉簡竟被生生震斷數截。
“找死!!!”
暴喝聲中,滕浩揮舞巨刃,帶起滾滾熱浪,向馬誌狠狠斬下。
“來啊!你個混蛋!還我二哥命來!!”
馬誌一聲怒喝,雙目血紅,鼓舞元力,攜著兵刃邁步上前,搏命般直刺滕浩周身要害,竟是對頭頂斬來的巨刃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