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澤軒此時麵目平靜無波,暗裏卻已全神戒備。本來依他本意實在不願在根基未穩之時多樹強敵,然而交出小家夥卻斷無可能!契約召喚獸於召喚師來說,可不隻是那一層契約的關係,更是可互托生死的至交夥伴,豈能付之他手!
何況對方的實力他雖然忌憚,卻非毫無還手之力,真若拚將起來,勝負還難說的很。
風濤半晌不語,深深地凝視著古澤軒,古澤軒亦毫不退縮地與之對視,狹小的院子內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就在喬鳳玨前踏半步,準備助古澤軒一臂之力時,風濤突然笑出聲來,“你多慮了,本少可做不出那等事來,若是傳出去,平白汙了自家名頭,實在劃不來!”其言下之意,古澤軒聽得明白,若是劃得來,那可就說不準備了。這時,風濤擺擺手,身後站出兩人,“把趙南給我丟出去!這等自作主張的奴才不要也罷!”
趙南一聽,頓時傻眼了,忙連聲討饒。那兩名護衛卻毫不理會,拎小雞一般走到院門前,甩手便丟了出去。這一下力道可不輕,趙南“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又滾了兩滾,竟是一時起不了身,臥在那裏連連痛呼。
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風濤看都未看一眼,他目光轉向喬鳳玨,問道:“不知這位是?”
古澤軒笑笑道:“一位普通的冒險者,家姐有眼疾,急需治療,而她手中恰好有我需要的明目草,想必風少應該知道這種草藥對治療眼疾有奇效。”
風濤點點頭,道:“既如此,那便祝願你姐姐早日康複,時候不早,便不再久留了,告辭!”
古澤軒微微一笑,道:“承風少吉言了,慢走,不送!”
風濤深深地看了古澤軒一眼,衣袖一甩,領著眾人大步離去。即至巷子深處,他忽然停住腳步,道:“留下兩人,時刻監視那兩個小孩,一有異動,立刻稟報於我!此次雖毫無所獲,就連馴獸一事亦可能子虛烏有,然而那兩個小孩絕非普通人,馬上派人去察!給我仔細的察!把他們的祖宗三代都給我察清楚!”
從未曾想過,與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交鋒中自己竟會落於下風,偏偏又不好發作,這口氣著實憋得不輕,吩咐完後,風濤再不停留,這種肮髒的地方他片刻也不想多待。
“呼……”
眼見風濤眾人離去,古澤軒暗自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事情肯定不會如此簡單便結束,不過,目前來說,未暴發衝突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喬鳳玨的心情也隨之舒緩,道:“挺厲害的嘛,我還以為要打起來呢!”
古澤軒搖搖頭,無奈道:“少來,我招誰惹誰了這是,無緣無故的麻煩上門,還是大家少爺。事情肯定還沒完,說不準現在外麵就有人盯著呢。”
喬鳳玨秀眉微挑,輕聲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古澤軒撓撓頭,氣呼呼地道:“還能怎麼辦!涼拌!想要雪兒,門都沒有!”
“那個……”喬鳳玨猶豫了下,小聲問道:“你真的不會馴獸之法?不要再和我說僥幸什麼的,我可不信,你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
古澤軒聞言臉上突然蕩漾起莫名的笑意,定定地望著喬鳳玨,直看得她心底直發毛,方才道:“你覺得呢?”
喬鳳玨卻是雙眸一亮,歡喜道:“這麼說你果真會馴獸之法!那……那……那不知能否告訴我?當然,你有何要求盡管說,隻要力所能及我通通答應!”見古澤軒沉默不語,她立時焦急起來,“喂,澤軒,你就告訴我唄,怎麼說咱們也同生共死過,算是患難之交吧,幫幫忙啦,這對我很重要的,好不好嘛?”
望著喬鳳玨熱切的眼神,古澤軒猛地一拍額頭,一陣無語。這小丫頭還真單純,馴獸之法乃馴獸師安身立命的倚仗,豈可輕傳,況且也非一般人能夠研習的,否則也不至於馴獸師一職如此稀少。不過古澤軒卻是喜歡喬鳳玨這份單純,若是做個選擇的話,相比於風濤,他倒是寧願將馴獸之法傳於喬鳳玨,這也是他沒有在喬鳳玨麵前否認的原因。
他翻翻白眼,道:“我說,咱倆的關係有這麼好嗎?其他先不說,要不是我,你的小命怕不是已經丟了好幾次了,這救命之恩你打算如何報呢?”
“呃……”喬鳳玨登時啞口無言,臉色微紅,她眨巴眨巴眼睛,囁嚅道:“我又沒說不還,可是……可是那個真的對人家很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