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屁大點事 結婚了(1 / 3)

父子倆蹲在門口抽完一根煙進門, 還沒走到廚房那邊就聽到裏麵傳出了哭聲, 倆人連忙跑了進去, 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話不多說, 老的哄老的, 小的哄小的。

陳父拿毛巾給老伴擦擦臉, 歎口氣道, “幾年前我們想要撮合兒子跟黎莉莉,初一早上發現他倆睡的是一個屋,我們不信兒子, 認為跟人發生了什麼,他心裏難受,回國喝多了想不開要跳樓, 這事你沒忘吧, 還有去年,他出車禍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 連專家都說他是撿回了一條命。”

“知道什麼是撿回一條命吧?就是本來該跟閻王爺走的, 結果硬是回來了, 如果那時候沒能回來, 我們就沒兒子了, 哎, 他一路走來很不容易,能有今天全靠的自己,我們就不要再逼他了, 他的人生自己做了選擇, 以後是好是壞都得承擔後果。”

陳母又哭上了,“我什麼時候逼過他?”

“是我,我逼得他,人怎麼過也就一輩子,那不如開心點好了,你說是吧?”

陳父背著手去門那裏聽聽外麵是什麼動靜,沒有吵鬧聲,他鬆口氣,“黃單那孩子各方麵條件配咱兒子是完全沒問題的。”

陳母擤鼻涕,“我也沒說他配不上!”

陳父感激誇誇老伴,“是是是,這件事上麵你很理智,作為一個做夢都想抱大孫子的人,你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了不起了。”

陳母這才好受了些,她把臉擦的有點紅,“我沒說一句重話,也沒刁難他。”

“我知道,兒子也知道,你要是想刁難他,就不會早早起來給他張羅早飯,還在桌上偷看了很多回。”

陳父說,“有個事我也是剛知道的,是咱兒子單戀了黃單十幾年,黃單對他沒意思,也就是前段時間同學聚會上才正式在一起的,他要是能放棄,早就放棄了。”

陳母把毛巾一丟,心裏頭一百個不樂意,“不是,兒子為什麼什麼事都先跟你說,不跟我說?”

陳父說,“我跟他都是老爺們,說起話來方便些。”

陳母氣道,“要是被我發現你們父子倆背著我搞小動作……”

陳父打斷她,“沒有的事。”

陳母吸吸鼻子,眼睛很紅,她眼角的皺紋跟鬆垮的眼袋都在無聲訴說著歲月不饒人,清麗的模樣就剩個模糊的影子,“我是覺得兩個人的條件都非常好,事業有成,模樣也俊,隨便往哪兒一站,都能引起小姑娘們的青睞,多的是選擇的機會。”

陳父說,“想開點吧,這是老天爺的意思,黃單跟我們注定要成為一家人。”

另一邊的安撫工作也進展的很順利。

陳越抓著黃單的手按在自己臉上蹭蹭,“我媽問你那幾個問題,是希望我找的人能把我放在心上,她想要我好。”

黃單說,“我明白的。”

陳越的眼底全是溫柔的笑意,“我媽是想多了,隻要是你,我就一定會好,而且越來越好,一直好下去。”

黃單說,“她記著那些事,說明很關心你。”

陳越抿抿薄唇,“家裏就我一個,他們的心思都在我身上,當年因為我爸在單位上出了問題,我休學開始打工,過了好些年苦日子,剛好起來又出過事,他們覺得對不起我。”

他忽然說,“你等我一下。”

話落,陳越就去了爸媽那兒,跟他們溝通過後,確定沒什麼事便喊上黃單出門散步。

不多時,黃單跟著陳越出現在鎮上。

午後的氣溫比早晚要高一點,巷子裏飄著一股淡淡的花香,有當地的男女老少在走動,麵上掛著閑散的表情。

陳越路過花店,進去買了一朵花給黃單,“我每次過來都不怎麼出門,鎮上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卻都跟我不熟。”

黃單低頭聞聞手裏的花朵,“這裏家家戶戶門前擺的都是鮮花。”

“當地人很有生活情趣,也非常爛漫,我爸媽來了以後,入鄉隨俗的種種花草,養養魚鳥,還讓我給他們買了不少那方麵的書。”

陳越給一個牽著孩子的青年讓道,“我爸跟鄰居的關係不錯,他弄到很多花種子,院子裏的隻是一小部分,剩下的都被我撒在花園裏了,現在回去,有一些正是盛開的時候。”

黃單回頭看去。

陳越拉他的手,“看什麼呢?”

黃單說,“要是你不喜歡我,孩子也能在地上走了。”

陳越忍俊不禁,“陳太太,老師教導我們,做人做事都要從實際出發,假設這種東西本身就不成立,沒有意義。”

黃單手摸著一片花瓣,沒說話。

陳越彎下腰背把臉湊到他眼皮底下 ,“幹嘛,你這麼一臉憂鬱的樣子,不會是想要掰一片花瓣,在心裏說‘他愛我’,再掰一片說‘他不愛我’吧?”

黃單說,“……”

陳越說這種事不靈的,“我玩過很多次,最後一片都是‘你不喜歡我’。”

黃單說,“你那時候都是一邊安慰自己說是假的,一邊掰花瓣?”

陳越的耳根子微紅,他理直氣壯道,“怎麼,不行啊?”

黃單說行的,“就是挺傻。”

陳越剝了個大白兔塞他嘴裏,“傻就對了,年輕時候不傻幾回,等到想做傻事的時候就不敢做了。”

黃單裹著糖吃,“跟你一比,我好像沒年輕過就老了。”

陳越的麵色一黑,“老個屁,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聽著非常別扭。”

黃單說,“我沒做過傻逼。”

陳越的麵部抽搐,他喲了聲,“陳太太,聽你這口氣是在遺憾啊?想做傻逼還不容易,現在我就能給你想個招兒。”

黃單搖頭,“不用了,我就是隨口說說。”

“……”

陳越捏捏他的臉,“前麵有個小教堂,當地人有個事都會上那兒去做禱告,或是懺悔,企圖得到解脫,我爸媽每個禮拜天會去坐一坐,要不要我帶你去參觀參觀?”

黃單朝陳越伸出手,“你牽我。”

陳越眉眼帶笑,他的公主對他撒嬌了,“笑一個,你笑了,我就牽你的手。”

黃單說,“算了。”

“喂,好好說話呢,怎麼自己走了?”

陳越大步追上黃單,一把抓住他的手,“老婆,我喜歡看你笑,你對我笑笑唄。”

黃單的唇角翹了起來,牽著他手的力道緊了緊。

小教堂裏裏很靜,四處都彌漫著冬天的味道,裹挾著些許這個地方獨有的肅穆。

黃單跟陳越坐在小教堂的長椅上麵,周圍沒有神父講經的聲音,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

“你覺得有天堂嗎?”

“也許有。”

“有天堂,就有地獄,有地獄,就有奈何橋,輪回道,有輪回道,就有來生。”

陳越向黃單那邊靠了靠,先是肩膀挨到他,而後是腦袋,“是不是這個理?”

黃單說,“嗯。”

陳越低聲開口,“我們說好走完這輩子,還要一起走下輩子,下下輩子,你不會騙我吧?”

黃單說,“不騙你。”

陳越闔上眼簾在小教堂裏做了個禱告,就像是在任務世界對著流星許願,把紅條子掛到許願樹最高的樹梢上……每次都真心誠意。

出了小教堂,陳越把背對著黃單,“上來,我背你。”

黃單看看麵前寬厚的背部,想起了當年,那時候他肚子疼,陳越把他從科技樓背去醫務室,他壓上去的背部青澀堅韌。

多年以後,迎著太陽生長的小樹終於長成了參天大樹。

陳越拽拽黃單的手,“發什麼愣呢,快上來!”

黃單說,“我最近胖了。”

陳越說,“是胖了點,三四斤左右,我能抱得出來。”

黃單問道,“那你還要背我?”

陳越哭笑不得,“別說胖了三四斤,你就是胖成個球,我也背。”

黃單不說了,直接往他背上一趴,手也摟他脖子。

“輕點啊祖宗,脖子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