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閔被魏時晉抵的緊貼牆壁,他把人推開,整理著微亂的衣服,“別每次都跟發|||情|的狗一樣。”
魏時晉不但不生氣,反而抵著男人的額頭笑起來,“我也就在你麵前發|||情,大叔,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見你就想要你了。”
他把手裏的一袋子水果放茶幾上麵,“這個季節不冷不熱,適合多出去走走,大叔有沒有想去卻還沒去的地方?你跟我說說,我給你安排一下。”
宋閔在魏時晉身上聞到了血腥味,臉上也沒什麼血色,受傷了?他什麼也沒問,“沒有,我不喜歡出去走動。”
魏時晉挑挑眉毛,“你是不是又要說自己一大把年紀,走不動了?”
宋閔往客廳裏走,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一樣米養百樣人,人與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好靜,有的人好動……”
魏時晉聞言就出聲打斷,用的是篤定的語氣,“大叔好動。”
宋閔的身形微微一滯,冷聲道,“自以為是。”
魏時晉幾個闊步逼近把男人圈在胸前,下巴抵在他的肩頭,“被我說中了,所以生氣了,大叔,你這是典型的惱羞成怒。”
宋閔從前是好動的性子,人是會變的,會變成自己陌生的樣子,跟原來的自己反差越來越大,再也變不回去了。
魏時晉捏捏男人的腰,又去捏他的臉,“大叔,你胖了。”
宋閔的麵部抽搐了一下,是胖了。
魏時晉彎腰,近距離的看著男人,“臉不像之前那麼發黃了,氣色也好了很多,大叔,你變的更誘||人了,我真不想走。”
宋閔抬了抬眼皮。
魏時晉捏捏鼻梁,歎口氣道,“事情沒搞定,我是抽時間來你這裏的。”
宋閔沒問是什麼事,他早就掌握了魏時晉的詳細資料,猜也能猜到個十之|八||九。
魏時晉看腕表,“我得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門一關,屋裏又靜了下來,宋閔洗了個蘋果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他吃了幾口看看蘋果上的標簽,尋思下次去超市就買這個的,脆脆的,有點甜。
那天之後,宋閔開始隔三差五的下樓走走,曬曬太陽,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他的生物鍾雖然沒有回到做任務的那個階段,但不再那麼亂了,生活習慣也在一點點的回到以前,不是來到這個世界,是在家鄉,更早以前的時候。
魏時晉過來的次數不多,他似乎真的很忙,每次都是匆匆過來調個情,在宋閔身上占點兒便宜,再匆匆離開,留下水果或花,偶爾有巧克力。
宋閔的日子過的輕鬆,不定時的跟黃單通個電話,說點家常話,他們之間的相處越來越像朋友,而不是尊卑有分的主仆。
黃單是唯一一個感覺宋閔有變化的人,他把事跟陳越說了。
陳越對黃單說了一段話,“旁觀者跟當事人的角度是不同的,我們都不是宋閔,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除非他親口說出來。”
“當年我找你的麻煩,天天想著法子的招你惹你,對你是髒話不離口,各種刁難,劉峰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我看不慣你,逼逼個沒完,其實我喜歡你,喜歡的要死,這就是旁觀者跟當事人的區別。”
黃單想想也是。
“我們要是代入宋閔去思考問題,顯得跟傻逼一樣,所以那時候魏時晉聯係到我,跟我打聽宋閔的事,我就對你說了,老天自由安排。”
陳越把玩著黃單的手指,“魏時晉也許能得到宋閔的心,他們能像我們一樣幸福,也許他最終也沒能得到宋閔的心,他會有自己的伴侶,宋閔當個孤寡老人,或是有另外的緣分,這都要看老天爺的意思,誰也說不準。”
“不過有一點我猜的沒錯,魏時晉真的在宋閔一潭死水的生活裏炸出了幾個泡泡,也隻有他那種性格的人才能做到,溫水煮青蛙是不可能的。”
黃單抿嘴,“我還擔心一件事。”
陳越猜到他的心思,嘖了聲說,“宋閔是智能體改造的,不老不死,誰愛上他,不抓緊時間追都耗不起,可就算抓緊時間,也得在他的注視下慢慢老去,而他還是原來的樣子,這就是現實,很殘酷。”
黃單蹙蹙眉心,“宋閔的身體是前任主係統給他弄來的,三哥是現在的主係統,應該也能做到,可是我喊他,他不回應我。”
陳越抽抽嘴,“看把你操心的,等宋閔有了喜歡的人再想辦法也不遲,天知道他究竟對魏時晉是什麼心思。”
黃單說,“你出去,我要畫圖了。”
陳越一臉的委屈,“老婆,你幹嘛趕我走啊,你畫你的圖,我在這兒又不礙著你什麼。”
黃單說,“你一會兒親我,一會兒抱我,一會兒摸我,特別不老實。”
陳越,“……”
六月中旬的晚上,魏時晉接到一個電話,是他派出保護宋閔的人打的,他擰了眉峰,眼神示意底下的人都別說話,“什麼事?”
那頭的人說,“魏哥,宋先生晚飯過後出門到街上轉悠,半路碰到張裴,他們在一家咖啡廳待了一會兒出來就被一輛麵包車裏的人給綁走了。”
魏時晉嘴邊的煙一抖,掉下去一小撮煙灰,“跟上去了嗎?”
那人凝重的說,“有弟兄跟在後麵,車現在已經上了高架橋,往南源方向去了。”
魏時晉掛了電話拉開抽屜倒數第二層將裏麵的槍拿出來,子彈上膛,他拿掉眼鏡抓抓往後梳的發絲,抓的有些淩||亂,一言不發的帶著親信出了門。
夜晚有一些涼意,風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流氓似的撫||摸著路上的行人,一個都不落下。
南源是C城比較亂的一個區,魚龍混雜,地頭蛇多的很,治安非常差,搶||劫|殺||人案在這裏不是什麼新鮮事兒,還住在這裏的都是沒條件搬走的,在貧窮麵前,很多事都沒有辦法考慮。
魏時晉帶人闖進一個小區,直奔三樓,他踹門進去,場麵一團亂,打鬥聲跟慘叫聲混在一起,血腥味越發濃烈。
宋閔跟張裴被關在一起,前者手腳被綁著,明顯的很不對勁,嘴角有傷,後者倒是清醒些,不過衣服上有不少血,受的鞭傷很重。
魏時晉打斷了王行的兩條腿,他脫掉身上的襯衫搭在宋閔身上,轉臉就質問張裴,“你有沒有碰過他?”
張裴後背被王行抽的血||肉|模糊,他嘶一聲,“沒有。”
魏時晉盯著張裴不放,眼神駭人。
張裴的後背一涼,他顧不上疼,扶著牆壁站起來說,“不是,大家都是男的,就算我真碰他了,玩一下又不會怎麼著,你幹嘛這麼緊張?”
魏時晉一拳頭砸在張裴臉上,冷笑著說,“那王行養小情人,不也就是多玩了||幾下嗎?你他媽的要死要活幹什麼?”
張裴也給了魏時晉一拳頭,他怒吼著,麵目猙獰,“我跟王行,和你跟宋閔,那是一樣的嗎?我跟王行在一起快八年了……我們……我們……”
他說不下去,捂住臉哽咽,慢慢就控製不住的哭出聲來,語無倫次的說,“在一起那麼多年,他動手打我的時候一點都不留情,知道手下的人抓了不該抓的,就準備拍照片要挾,如果我不幹,我跟宋閔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操||他||媽||的|狗||東西,我不會放過他的!”
“張裴,你跟他怎麼樣都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不該牽扯到外人。”
魏時晉把槍放進口袋裏,他半蹲著去抱地上的男人,動作突然一頓改成了背,怕傷對方自尊,畢竟都是男人,一個被另一個抱,顯得嬌弱,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心裏多少都會不舒服。
將魏時晉的動作變化收進眼底,宋閔垂了垂眼,藥性在侵蝕著僅有的一丁點理智跟意識,趴到魏時晉的背上時,他腦子裏繃緊的那根弦鬆了下來。
張裴站不穩的靠著牆壁跌坐在地,“我會帶王行去國外,隻要我還有口氣,他就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
魏時晉腳步不停的往門外走。
張裴沙啞的喊了一聲,透著難以置信,“時晉,我以為你對宋閔隻是玩玩,沒想到你會對他認真起來……抱歉,剛才的話是我不對,我混賬。”
他說著就給了自己一大嘴巴子,“這次的事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趕過來,我真碰了宋閔,等我被放出去,我會不顧一切的把王行殺了去蹲大牢。”
宋閔趴在魏時晉的背上,隱約聽到張裴喊他的名字,跟他說對不起,他閉了閉眼睛,在魏時晉耳邊說,“快點離開。”
魏時晉腳步加快,“張裴,好自為之。”
宋閔的藥性發作,魏時晉把他帶去了附近的酒店,進了房間以後就去浴室放水,經驗十足的說,“大叔,你在浴缸裏泡一段時間,藥性就會下去的。”
手被抓住,魏時晉把淋噴頭放進浴缸裏,他在男人麵前蹲下來,揉揉男人沾滿髒||汙的頭發,檢查看有沒有哪兒受傷,發現隻是破了嘴角以後鬆口氣,“沒事了,別怕,我幫你報仇了。”
宋閔抿著嘴唇,麵部緊緊繃著,身子在不停發抖。
魏時晉一手在男人的手背上拍拍,另一隻手試試水溫,控製力被他拖拽出來用到了極致,“可以了,你進去泡著吧,我出去打幾個電話辦點事,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喊我。”
宋閔的麵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他抖著聲音說,“不用水。”
魏時晉一下子沒聽明白,“大叔,你說什麼?不用水?那你的藥性下不去,會燒死。”
宋閔的牙齒打顫,手去拽魏時晉的襯衫領子。
魏時晉任由男人把自己身上名貴的襯衫弄髒,拽的皺巴巴的,他在男人破皮的嘴角上親了一口,明明已經快要發狂,卻還在忍著,“大叔,我不幹mj的事,你看清楚我是誰。”
宋閔緊鎖眉頭去看麵前的人,半響說出名字,“魏……魏時晉。”
魏時晉的嘴角噙著笑,滿意又很興奮的把唇貼上男人額頭,帶著獎勵的意味,嘶啞著聲音說,“很好,你還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跟西園那回一樣,又不一樣,宋閔在魏時晉的懷裏醒來,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提醒著他昨晚發生過什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強迫,所以不會出現歇斯底裏的一幕。
宋閔掐著太陽穴,一條手臂從左邊伸過來,擱在他的腰上,他的思緒驟然回籠,一把鉗製住了撥開。
魏時晉誇張的露出受傷之色,搖頭歎息的說,“大叔,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絕情,用完我就這麼對我。”
宋閔如同被卡車碾過,腰快斷了,“給我拿一下衣服。”
“等會兒,我有話要說。”
魏時晉摩||挲著男人的肩膀,跟個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昨晚我哪兒也沒去,一晚上都在陪著你,天亮才休息,期間一口水都沒喝,流汗又流淚,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兒?”
宋閔側頭,“流淚?”
魏時晉把自己兩條胳膊露給男人看,還有他的後背跟脖子,“你自己看看。”
宋閔的瞳孔一縮,最後一次跟那人動手是因為對方要一邊老婆抱著,一邊跟他繼續保持關係,還說離不開他,談的天崩地裂,把客廳能砸的都砸了,倆人發了瘋的扭打在一起,對方用強,他被打的內髒出血,送到醫院半死不活,對方也沒好到哪兒去。
在被人碰的時候,反擊跟暴怒是他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改不掉。
魏時晉哭笑不得,“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跟個瘋子一樣激烈反抗,把我當仇人,又打又抓,我想離開,你又不讓我走,差點死你手上。”
這是真話,一點沒摻假,魏時晉強行撤走,他跟男人都會受傷,所以隻能硬生生的扛下來了,等人平靜了點再繼續。
“大叔,你瘋起來,一般人還真應付不了。”
宋閔的麵部布滿寒霜,眼睫毛垂下來,蓋住了眼睛裏麵的東西。
魏時晉深深的看著男人,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人必須往前走,也隻能往前走,往回看隻會讓自己更後悔,悔不當初。”
宋閔默不作聲了許久,“衣服。”
魏時晉掀開被子下床,沒有一丁點顧慮,真把宋閔當自己人。
宋閔的眼角一抽,他偏過頭往一邊看,耳邊是魏時晉的調笑聲,“大叔,你在害羞?”
“張裴出國了?”
聽到男人的問聲,魏時晉唇邊的弧度消失,他的臉上掠過一絲戾氣,“今天上午就走,你相信我,今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
宋閔把襯衫翻個邊,發現都髒了,“這個穿不出去。”
魏時晉慵懶的笑,“想讓你穿我的走,但是我那件扣子被你拽壞了,說真的,大叔,你興奮起來,我都有點招架不住。”
宋閔扶額,“別說了。”
魏時晉滿意的看到男人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他拿手機打電話,叫人送兩套衣服過來,“另一套跟我的尺寸差不多,白襯衫。”
宋閔很多年沒穿白色的衣服了,他開口阻止,“不要白色,要深色的。”
魏時晉已經掛了。
不多時,魏時晉的人送衣服過來,他拿了自己那套穿上,另一套遞給男人,“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宋閔去衛生間把襯衫穿上,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神情有瞬息間的恍惚。
魏時晉透過鏡子看男人,眼裏多了幾分驚||豔,“大叔,你適合白色,以後別把自己打扮的死氣沉沉的,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