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我的第一筆來自《星光少女》的稿費是62元錢。彼時還在念大一的我就默默計劃著:嗯,要是一個月能寫8個稿子的話,我就可以賺500塊錢,這樣我就可以解決一個月的生活費了,也不必跟父母伸手,多美好啊。
2005年,杜杜和若若還是底薪大概隻有600元的小編輯。杜杜說,她當時什麼都不會,不會去逢迎主編,不會去迎合大牌寫手,隻會在大堆大堆的讀者來信之中找那些可以溫暖她、鼓勵她、支持她做這個行業的動力,或者翻閱無數論壇上的投稿找到她認為故事寫得好的小孩。
而我,就是她從一堆文字裏,翻撿出來的那個幸運的小孩。
那時的我們,除了對這個圈子的熱愛,還有的一點點小私念就是——
杜杜:嗯,這個小家夥不錯,寫的稿子通過率比較好,我可以多賺點版麵費!
米米:嗯嗯!跟著這個編輯不錯,有肉吃呀有肉吃!請保佑我多賺幾次62塊錢!
——是的,這就是我們當初的全部,誰也不會預料到誰會成為怎樣的人,誰也不會想到要將誰推到一個怎樣的高度,甚至誰都不覺得誰會成就了誰。
因為,我們都是來自最草根的地方,沒有令人豔羨到眼珠子都紅掉的萬眾矚目的出場。我們就這樣安靜地、自顧自地、帶著卑微的小私心小雜念快樂地做著這份讓我們的青春漸漸有了鮮活顏色的工作。
2006年,一本叫做《花火》的雜誌,在杜杜手裏開始誕生。於是,她挪走了我的一個發表在四葉草論壇上的稿子,名字就叫《走失在春暖花開》——那時候,我和她,誰也不知道這個稿子是否可以通過主編的終審。
一切都很幸運,就好像我注定會在2005年的四葉草論壇被她和若若發現,那個稿子最終過了主編大人的終審關。
很多時候,我常常會想,如果沒有當時的四葉草論壇,沒有杜杜和若若,如果沒有主編大人的順利終審,現在的我會在做著怎樣的職業,經曆著怎樣的生活?
我想,我依然會過得平安順利,但唯獨不會遇到你們——這些在無數靜寂暗夜之中給了我繼續前行力量的你們。
我是個懶惰的作者,雖然62塊大洋時代,我給自己規劃了一個月寫8個短篇稿子,可是事實證明,我一個月能寫一個,就是靈感泉湧了。
所以,你們稱我蝸牛,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此後寫字的生涯裏,每次寫不出字時、因為瑣事焦躁時、被讀者罵寫的故事狗屁不通失落時……就是你們在貼吧、在QQ上那些充滿溫度的留言,讓我有了繼續寫字的勇氣和動力。因為,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群人是篤定地喜歡我的。
所以,我得繼續寫字,因為這是我的快樂所在,也是很多人的等待所在。
2006年夏天,杜杜跟我說,米米,寫一個2萬字左右的故事吧。
我說,好!
於是,我很乖地寫完交稿了。
杜杜看完後,說,你妹啊!你開了這麼一個動人完美的開頭,寫了這麼一個倉促的狗尾巴似的結局,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然後,她說,你慢慢寫吧,不用去想字數,就將這個故事完整地寫完就是。
於是,這個故事,就是後來2006年平安夜出現在你們眼前的——《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1》。
那年平安夜,我第一次到了長沙,第一次見到了“活體”的杜杜和若若,還有嫣然和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