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Chapter three (7)(2 / 3)

那些日子,我一直過得蠻悠閑的,沒有程天佑這隻豬來聒噪我,我的生活十分的愜意。我時不時對北小武這個心理陰暗的少年講一點兒社會主義的春風化雨,期待他的幼小心靈不至於因為小九的離開而變得太畸形。但是,依舊有令我討厭的事情,就是各類試卷比高一的時候厚了很多。高一的時候那厚度頂多算是中雪,到了高二的時候,簡直就是大雪紛飛。就是這樣,那些老師還不忘嚇唬我們,他們說,這點試卷算什麼?到了高三你們就知道,什麼叫冰雹!

其實,這些卷子怎麼可能和可愛的雪相比較呢?雪可以堆雪人、打雪仗,這些試卷能嗎?不能。它隻能讓很多孩子,在高中的時候,就滿頭白發,小鼻梁上架上個眼鏡。多深刻的傷害啊。所以,我剛才的破比喻,簡直是對雪的一種玷汙。

即使生活這樣繁雜,我的生活依然趣味十足,我和金陵依舊會跑到籃球場上,看那些瘋奔的籃球超男們炫耀球技,興奮得小臉通紅。

偶爾也會想到程天佑,想程天佑的時候,我就會想小九。我不知道她獨自一人飄零在外,是不是受了更多的漂泊之苦。如果我能見到她,我一定要告訴她,北小武過得很不好,因為他很想她。

44 那一夜,我和程天佑在車上看了一晚上星星。

關於我同程天佑的經曆,我都告訴過金陵。那個年齡,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分享自己秘密的小姐妹。

金陵說,果真有這樣的男孩,會像極了涼生?我說,是啊,至少在我眼中,他同涼生很像。我告訴她,曾經,最初,在肯德基,寧信就將涼生錯認,當時,我和北小武都不知道她將他錯認成誰,直到我認識了程天佑,才知道,那天,寧信應該是將涼生錯認成了程天佑吧。其實,他們兩個人也不是特別像,但是,對我來說,已經是不小的驚訝了呢。

開學後,再見程天佑,是在學校門口。

我拉著金陵出來買小貼畫,剛對著貼畫上的帥哥們大流口水,就見程天佑那張黑臉貼在我耳邊。他說,我可愛的小薑生,很久不見,你還好吧?我一聽是他的聲音,手都抽搐了,拉起金陵,撒腿就跑。卻被程天佑一把拉住。他說,薑生,今天我非用被單憋死你小樣兒的!讓你跟我鬥!說完就將我拽上車,我當時雖然掙紮,卻不敢太用力,我怕我的衣服在大庭廣眾麵前被這混球撕裂。

程天佑載著我揚長而去,我回頭,隻見金陵急得直跺腳。我轉頭對程天佑說,你會害我缺勤的!你這隻大腦長在屁股上的豬!

程天佑冷冷地笑,冰冷著臉,黝黑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得意,渾身散發著一種邪氣的誘惑,我的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他笑,缺勤?好像你沒逃過課似的!都要被人用床單勒死的人了,還在這裏惦記上課,真是好學生啊。說完,他猛踩油門,敞篷車在公路上風馳電掣。我緊緊抓住扶手,唯恐自己被摔下去,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人世間的美好就晃到閻羅殿上報名。

我說,程天佑,你這是去哪兒?

程天佑笑,不去哪兒,就是我活夠了,想在高速路上自殺!覺得一個人太寂寞,隻好拉你來陪葬!這樣黃泉路上我們兩個人可以雙宿雙飛。薑生,同我這樣的帥哥一起,不是你這樣的花癡一直都會有的夢想嗎?現在多好,我來幫你圓夢了!說這話的時候,風正揚起他額前的發,露出他飽滿的額頭。我當時真想拿錘子在它上麵敲一個洞。看他還囂張不。

結果,在高速路上,他接完一個電話,就對我笑,他說,薑生,我有事,不陪你玩了,我就是估摸著高中生活壓力太大,帶你出來兜兜風,讓你放鬆一下。你看你,緊張什麼,我怎麼會殺死你呢?殺死你太有辱我的英明了。說完將手機扔在車前,衝我美滋滋地露著大牙笑。

我隨手撿起他的手機,扔了出去,轉頭也衝他美滋滋地露著大牙笑。偷偷說一聲,這種奢侈的行徑讓我興奮得手心直冒汗。做有錢人過癮,在有錢人身邊,時不時地幫忙扔點兒手機之類的東西更過癮。

程天佑的臉都變形了,他兩隻眼睛幾乎冒出火來,他說,薑生,一會兒回家,我非用床單勒死你!我讓你跟我作對!

我一聲不吭,反正我是要被勒死的人了,無論是床單還是被單,都沒有活路了,還是任憑他用各種語言來威脅我吧。正在我大義凜然準備慷慨就義的時候,程天佑的小跑車卻在回去的路上拋錨了!

傍晚時分,我和程天佑跟兩隻孤單的貓一樣,等在這人煙稀少的外環上。程天佑時不時踢這輛車一腳,然後舔舔幹裂的嘴唇,看看我,說,薑生,薑生,招惹你真是我的災難!你說你手賤嗎?你是不是也是窮瘋了,有仇富情結啊?你幹嗎要將手機給我扔掉?你看現在,我們向誰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