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Chapter three (11)(1 / 2)

我當時聽得特別開心,我想,如果這句話是上帝跟我說的,我該有多開心呢?那樣子,我會告訴他,我一定要讓他幫我實現,為了這個願望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可是程天佑畢竟不是上帝,他隻是凡俗間一個男子,所以,我隻能跟他說一些比較切合實際的願望,我說,我想彈彈鋼琴。

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特別小,我生怕會遭到程天佑的譏笑。但是沒人知道我多麼渴望知道,指尖觸碰黑白琴鍵是什麼感覺。很久很久以前,涼生就告訴過我鋼琴這個名詞,我覺得特別美。我經常會夢到,彈鋼琴的涼生,他細長的手指翩躚在黑白琴鍵上,眼睛裏流淌著一種叫做美好的深情。很小的時候,他說,他一定要教我彈鋼琴。可是,就目前來說,這似乎是一個難以實現的夢。

每次想到涼生,我的心就隱隱難過,隱隱地泛疼。想起去年生日的時候,涼生那場令人心傷的遭遇,想起他手掌心中攥成團的粉紅色的鈔票……一切情景,仿佛曆曆在目。這樣的感覺,真讓人難以平穩地喘息。

程天佑溫柔地看著我,笑,說,薑生,那,你會彈鋼琴?

我搖搖頭,說,不會。

可能我不該莫名其妙地有這種想法吧。我仰著臉對程天佑笑,我說,算我突然腦子進水了,要不,你就給我放焰火看吧。

我這兩樣要求,都提得比較詩意,其實,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如果我們真的在這個城市裏放焰火,那麼很快我們倆就得被城管給逮走了,還要被罰款。可能最近,我言情小說看多了,大腦有些扭曲。

程天佑抬手看看手表,說,薑生,不早了,你趕緊回學校吧。我有事先走了。你的願望這麼簡單,真是小孩。等下次,我來找你。

51 薑生,你這人,哪裏都好,就是太記仇了。

夜裏回宿舍的時候,我感覺特別孤單。金陵在外麵租房子住,我都沒有說知心話的人了。白天上課的時候,同她偷偷傳小紙條,問她,房子裏有沒有鬧鬼啊?其實我的本意是想將她嚇回宿舍裏,同我住在一起。金陵就在課堂上衝我做鬼臉,結果被老師給發現了,被罰到操場上跑圈兒。

他們常說,世界上最毒婦人心。其實,說這個話的人肯定沒有上過學,讀過書。當然,我可沒說,世界上最毒的是某些老師的心啊!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說!

去開水房打熱水回來,我在宿舍的走廊處碰到未央。她看著我,表情淡淡,沒有厭倦更沒有歡喜。她說,薑生,你怎麼老躲我啊?

這句話說得我特別來氣,我能不躲嗎?我怎麼也想多活幾年。這又不是戰爭年代,需要我爭先恐後地去英勇就義。我低頭,錯開她的視線,我說,我不能總是招惹你,讓你煩吧?我再沒有大腦,我也得記得您老人家給我的教育不是?

未央將書抱在胸前,對我笑,說,薑生,你這人,哪裏都好,就是太記仇了!

我翻翻白眼,他奶奶的,又來跟我扯哲理,要是我用熱水燙你一下,看你記不記仇!而且,她用來燙我的,估計是沸油,而不是沸水。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奇怪,她雖然這樣傷害過我,可仍然不影響她的漂亮。走廊淡黃色的燈光下,她確實漂亮得令人眼花。或者,她的壞隻是針對我,而對於更多的人來說,她是好人。

我隻能這樣理解了。

未央見我沉默不語,就拎過我手中的暖瓶,拉住我的手說,薑生,對不起,我知道,我當時不該那樣對你,可是當時我太衝動了,可能這就是嫉妒心吧。其實,我更不願意傷害涼生,畢竟,我喜歡他。那天看到他傷成那個樣子,我心裏也自責得要死。我從小生活在一個人人寵著我的家庭裏,見不得別人比我多半分。所以,薑生,我傷害了你,也傷害過涼生。但是,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壞。薑生,你能懂嗎?

我傻乎乎地看著她,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道歉,聽不得別人說軟話。她這樣一說,我竟然覺得是自己不好,是自己擾亂了她的生活。所以,我說,其實,我並沒覺得你壞,你也不用說這麼多。

未央笑,她說,這一年多來,涼生一直挺內疚的,他覺得當時自己不該那樣凶你,畢竟你是大人了。

她這話說得我有些莫名,涼生再怎麼凶我,還不是拜她所賜?怎麼折折回回的,所有事情的不該,都輪到我和涼生身上了。

到宿舍門口的時候,我將暖瓶從她手裏拿過來,並沒有邀請她進宿舍。可是,她卻像遊魚一樣跟進來。我看看她,你有什麼事情嗎?

未央笑笑,沒什麼,隻是過來坐坐。

那天,她一直在我們宿舍坐到11點,同我們宿舍人一起起哄,談了很多明星的八卦緋聞。我們宿舍的人問她,她是不是跟一個叫蘇曼的女明星很熟悉?

她就笑,說,你們想要簽名的話,我給你們去要。

那些女生立刻來精神了,紛紛表示想得到她的簽名。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明星的簽名到底有什麼用,大家都這麼熱衷。住在金陵上鋪的女生是一個叫於文的女孩,在我們宿舍裏,算是新新人類,跟北小武一樣,都是藝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