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克己說話,她就冷冷道:“明日起,你去墮仙山吧,換山大王回來,他這些年辛勞,該提一提了。”
克己捂住胸口,臉色慘白地看著蘇一夏,這才明白剛才那抹笑並不是因為他,是他自己癡心妄想了這麼些年,看到一點似是而非的苗頭就誤會了,是他……壓抑地快瘋了。
“……好。”
帶著自嘲的聲音,仿佛杜鵑泣血。
克己搖搖晃晃站起來,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東西,背影蕭條的走了出去。
“宿主您知道克己抱的是什麼嗎?”
蘇一夏沒興趣知道。
666偏要說:“是蓑衣,他一看到下雨就跑過來看您在不在,不在就要跑出去接人了!”
“接人?添亂還差不多,我的輕功那麼好,日行千萬裏,眨眼間就能回來。”
666笑噴:“日行千萬裏,那您晚上還能喘氣兒嗎?”
蘇一夏不想理它,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床睡覺,666不甘寂寞,突然說道:“宿主,您越來越冷血了啊。”
蘇一夏不滿地辯駁:“嗤,我現在是胡一心,胡一心無情狠辣野心勃勃,我特符合人設好嘛!”
666哼唧一聲,不說話了。
蘇一夏走了兩步,忽然身後一陣冷風吹過,來不及反應就落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中,她曲臂給了身後之人一肘子,聽到了熟悉的悶哼聲。
“沈由?!”
蘇一夏跟腦子抽了似的,叫了很大一聲,轉身看了他一眼後抬手就想打架,沈由也特別配合地接招,兩人默契的沒有用內力,純粹的拳腳功夫比拚。
暴雨深夜,兩人在屋裏打得難分難舍,拳拳到肉,沈由一點沒留手,蘇一夏疼得想要齜牙咧嘴,但是顧著魔教教主的形象,把臉憋得通紅也不肯露怯,暗搓搓地讓666把她的痛覺屏蔽掉。
666一邊說“宿主您不要慫硬剛到底”一邊麻利地屏蔽了蘇一夏的痛覺,時效半個小時。
沒了痛覺的幹擾,蘇一夏特別生猛的把沈由揍成了豬頭,代價是她被豬頭壓在床上扒光了衣服,兩人用另一種方式打到了天亮。
蘇一夏在半睡半醒間,聽到有人在她耳邊發狠地說:“小一小一小一,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我愛死你這個無情的女魔頭了,你是不是特別得意……”
暴雨初歇,天朗氣清,神清氣爽。
蘇一夏醒來後,大腦放空了片刻,666跟那兒亂嚎:“宿主,您昨晚竟然沒讓我拉您回空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無限循環。
蘇一夏咳了一聲,義正言辭解釋道:“誰能想到沈由打到一半就不正經啊,我沒來得及喊你。”
666將信將疑,還想鬧,蘇一夏卻不想搭理它了。
蘇一夏知道自己身上肯定青青紫紫全是傷,她懶得動,咬著牙伸出胳膊在床頭的小抽屜裏摸來摸去,這裏是有金瘡藥的,就是記不清在哪個抽屜裏了。
摸著摸著,摸到了一張粗糙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