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帝被沈由嚇怕了,見他過來眼珠子往上翻想要暈過去,被沈由眼疾手快地掐住了人中,活生生痛醒過來,他嚇得混亂的腦子也清醒了。
沈由的表情平靜無波,仿佛任何外物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活了半輩子的昭仁帝當即就明白沈由在心底已經想好了對他的處理方法,無論他怎麼回答都改變不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昭仁帝露出個惡劣的笑容,狂亂地說:“為君者,天下都是朕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沈眠山以武力逼迫朕,使朕蒙受奇恥大辱,千刀萬剮也難解朕心頭之恨!還有溫憲,她竟然要朕忍耐,要朕拋卻仇恨,怎麼可能!她不理解朕,不幫朕,朕隻好把她也殺了。”
“沈眠山!溫憲!你們再驚才絕豔又如何,還不是死在我的手裏,哈哈哈……”
沈由擰眉看著瘋子一樣的昭仁帝,若有所思。雖然他裝得很像,但是沈由看得出來,他的理智尚在。那麼,他為什麼對如何製造沈家滅門案避而不談呢?按照常理,昭仁帝不應該感到驕傲揚眉吐氣,進而為了炫耀也要在他麵前把經過講述出來嗎?
沈由轉頭,想要從沈靜鬆這裏知道一些當年的細節,從而推斷出事情的大概。但是,第一眼看到的是沈靜鬆陰沉而狠辣地盯著昭仁帝的模樣。
沈由心中一驚,下一秒,沈靜鬆朝他投來一個疑惑又關切的眼神,略帶沉重道:“沈由,既然凶手已經確定,逝者已逝無需多做糾纏,你是要親自動手還是任他自生自滅?”
沈由也當做沒有發現沈靜鬆的異常,他看向昭仁帝,在他臉上看到了還未完全消散的得意與嘲諷。
暗自警惕著,沈由沉聲道:“隻要你答應一件事,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
昭仁帝臉上閃過懼怕,聲音顫抖著說:“……你說。”
“下旨禪位給胡一心。”
昭仁帝尖叫起來:“不可能!”
沈由毫不在意昭仁帝的抗拒,說:“這可由不得你。”
窺屏的蘇一夏這下是真驚訝了,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沈由對我是真愛呢,我都舍不得離開了呀。”
666“哼哼”著說:“您還說過齊修對您是真愛呢。”
該走的時候不還是走得幹脆利索?
蘇一夏又歎了口氣:“是真愛又能怎麼樣?不過是設定好的程序根據外界刺激做出的反應罷了,都是假的。”
666調侃著說:“那齊修和沈由的應變程序一定設置的非常精密,修複程序設置成了渣渣,所以才每次都崩劇情。”
沈由找來時,蘇一夏正在禦書房批奏折,朱筆狂草,一派君臨天下的氣勢。她以為沈由會說出要逼迫昭仁帝寫詔書的事情來哄她高興,誰知道他十分憋得住,照例纏著她墨跡了一會兒,悄摸摸拿了一張空白聖旨走了。
蘇一夏:“哎呀,他偷了我的聖旨,這讓不知內情的我十分有理由懷疑他要造反呐。”
666:“宿主說的對。”
於是,蘇一夏立馬把最得她信任的幾個大臣宣進宮,在禦書房謀劃了好一會兒。當天下午,敏銳的人就會發現蘇一夏和沈由兩派的人來往走動更加頻繁、氣氛卻更加的緊張,有種風雨欲來的征兆。
沈由知道昭仁帝最看重的就是他的臉麵和皇室的尊嚴,就算是死也不願意禪位給一個女子。他沒想過能立刻讓昭仁帝寫詔書,他就打算慢慢磨,隻要能在朝堂上流派之爭惡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前磨出詔書,蘇一夏就能名正言順的登基,還能免去一場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