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就讀的學校也不是什麼正式的學校,裏麵的學生都是來自各個國家的人質、俘虜、間諜預備役,我們除了學習各種技能以外,無時無刻不在被洗腦。那裏不是樂園,是地獄,是深淵,那裏的老師和教員都是魔鬼。可笑的是,當時的我根本分辨不出,我把那一切當成上帝的恩賜,每天晚上睡前都會向耶和華感恩,每天早上起來向耶和華祈禱……”
蘇一夏說:“我當時一定是他們眼中最優秀洗腦最成功的的學員了,所以才會在派出來之前得到了伊莉莎女王的親自接見。”
她自嘲道:“我當時感到特別榮幸,豪情萬丈,死而無憾……”
“別說了。”
趙展走過去把蘇一夏抱在懷裏,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一字一頓地說:“小雲朵兒,沒關係,你當時還小,被有心人利用了不是你的錯。”
蘇一夏維持著姿勢不動,說:“他們知道我的背景,派我來華國就是為了刺殺你。長風,我差點毀了你。”
趙展語氣冷沉:“你已經毀了我。”
蘇一夏一愣,這是想算賬?這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下一秒,她就被捏住下巴抬起頭和趙展對視,他說:“小雲朵兒,罌粟的癮我戒掉了,但是你,我戒不掉。你讓一個鋼鐵軍人有了弱點,你毀了華國最優秀的將軍。”
蘇一夏:“……”
這混蛋……她說了這麼多是為了引出華盈在華國的思想轉變,畢竟她之前還在為了y國奉獻自我終生不悔,瘋病好了之後就一心一意為新政府服務了,這個轉變太生硬、太沒有道理、太讓人懷疑了。
隻是趙展愣是有把什麼都轉變成談情說愛的能力,硬生生把她營造出來的氣氛毀得一幹二淨。
蘇一夏愣了三秒,臉色爆紅,羞怒道:“趙長風,我在說正事!”
趙展耍賴般的笑了:“正事不就是你把我毀了嗎?小雲朵兒,你成功了,趙長風一輩子都栽在你身上了。”
他湊近她,注視著她的眼睛,說:“隻要你笑一笑,我命都給你。”
“我不要你的命。”
蘇一夏捂住眼睛,強行忽視趙展的勾引和深情表白,說:“長風,我到了華國,見到了我爹和你,才重新想起真正被關心是什麼樣。在y國那五年,我被魔鬼蠱惑了,但是我已經沒辦法脫身了。”
“我一直以來的認知都是錯的,我想要尋求幫助,但是我對侵略軍、對y國一無所知,我甚至連投誠的價值都沒有,沒人會幫我的。而且,我爹這五年為侵略軍做了很多事,人們對間諜太憎惡了,我不敢暴露,我怕沒有人信我,我不想死。”
趙展抱緊了蘇一夏,輕拍著她的後背,說:“現在不怕了,小雲朵兒,我信你。”
蘇一夏緩緩抱住趙展的腰,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長風,幸好有你。你對我那麼好,讓我有勇氣坦誠。”
說完,蘇一夏總算是可以把華盈的過去拋掉,昂首挺胸再無顧忌的往前走了,習慣性地和666說一下,等了好久沒有回應。她把牆角的小圓球拎出來,凶巴巴地說:“幹什麼呢,連我的話都聽不見了?”
666:“宿主,您別鬧,我忙著給安安完善學習計劃呢。”
蘇一夏:“……”
從下午開始到現在,這都七八個小時了,就算是從幼兒園到博士畢業的學習計劃都能列出來一百份了,它竟然還沒弄好?
以前隻是瞎調侃,這次蘇一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兒子談個戀愛就像是變了個人”以及“有了媳婦忘了娘”,頓時心酸的不行,把臉埋在趙展的脖子裏拱來拱去求安慰,被趙展當成了某種暗示,激動異常的把她壓在床上拱了。
666和安娜貝爾通過留聲機唱盤產生了脆弱的聯係,以一種別致的方式談戀愛,根本沒有時間來騷擾宿主。蘇一夏感覺腦海中寂靜的闊怕,然後就拿出全部精力把六本摞起來比桌子都高的大字典背了下來——為了掌握豐富的詞彙量。
即使蘇一夏有底子在,把字典背完也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背完後,她的手指和腿也基本愈合了,完美遵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的俗語。
閑著沒事又能四處蹦躂的蘇一夏就開始纏著趙展要出去工作,趙展是恨不得把她鎖在屋裏哪都不去,自然是不同意。
然而,各種理由用盡都打消不了蘇一夏的念頭後,趙展就開始裝可憐企圖讓她心疼,毫無心理壓力的說:“小雲朵兒,我總覺得我抓不住你,保護不了你,我看到有人在你身邊出現就緊張,覺得他們會傷害你……小雲朵兒,就當是為了讓我安心,你在家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