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夏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傅恒,仿佛看到了墨藍色的天空乍然間布滿了繁星,她眨了眨眼,從營養艙裏坐起來,然後被傅恒輕輕地抱了抱:“有哪裏不舒服嗎?”
蘇一夏在他胸膛蹭了蹭,忽然就臉紅了,低聲說:“這個世界的你是精神病,有七個人格。”
傅恒立刻黑了臉,把蘇一夏從營養艙抱起來,從旁邊的支架上拿起一支記憶清除劑:“小一,不要提這些了,我們先把後續工作處理完。”
他把藥劑倒在玻璃杯裏,送到蘇一夏的嘴邊,語氣帶上了一絲誘哄:“把這個喝了,你會輕鬆許多。”
蘇一夏:“……你在吃醋嗎?”
傅恒咬牙切齒道:“不,我不吃醋,我隻是不想讓你負擔那麼多不好的記憶。”
蘇一夏忍不住笑了,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親,眉眼彎彎道:“醋精。”
傅醋精也不否認了,麵不改色地說:“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話落,他在蘇一夏的唇上咬了一口,並且有試探著繼續深入的架勢。
門外傳來重重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親昵,傅恒眼中的溫柔褪去,冷漠的看向張琦:“張女士,有什麼事嗎?”
張琦對眼前這個和自己兒媳婦勾搭在一起的男人沒有任何好感,直接無視了他,對蘇一夏說:“順利嗎?”
蘇一夏點了點頭,見她真的沒有再多問的意思,好奇道:“現在傅恒的身體不在你們手裏,你們怎麼確定我做的有用?還有啊,萬一我偷懶了呢?”
張琦頓了一下,沒有隱瞞:“我們目前確實無法確認你所做的是否有用,但如果你消極怠工,我們有能力讓你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價。所以,一夏,盡你最大的努力喚醒傅恒,是對我們雙方最好的做法。”
原來是有自信能拿捏住自己,蘇一夏沒生氣,說:“我明白了。”
張琦看向傅恒:“請你出去,我有話要和一夏單獨談。”見傅恒沒有動彈,她繼續說:“如果你不願意,我隻有請一夏到外麵站著談了。”
蘇一夏這次隻躺了幾分鍾,但是精神受了累,再加上之前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傅恒當然會體貼她,把她放在椅子上坐好後,走出去把空間留給她們。
張琦上下打量了蘇一夏一遍,視線在她泛紅的唇上停留了一秒,說:“傅恒屬於特殊保護人員,如果他恢複後和你結婚了,你就要嚴格控製自己的行為,出軌不會懲罰你,但是你的出軌對象很可能會被判無期。”
星際時代的聯邦沒有死刑,無期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刑罰了。
從未想過會出軌的蘇一夏一時沒注意到“和傅恒結婚堪比古代簽了賣身契”這一點,她隻是心情有些複雜,被戀人的媽媽誤會和戀人的假身份不清不楚什麼的,真是……但是現在傅恒明顯不想和張琦相認,她隻能繃著臉說:“您放心,我不會背叛傅恒。”
張琦:“你不用向我保證,這是你和傅恒的事。”
蘇一夏:“……”
好吧,張琦總是在無意間讓她體會到這個家庭裏感情的淡薄,幸好傅恒沒有被影響,這家夥的感情熱烈得讓人招架不住。
蘇一夏寫了任務報告之後,和傅恒一起去醫院看了蘇一尚,她習慣性地把虛擬世界的事情說給他聽,又反應過來身邊還有一個大醋缸,就把重點放在了素人和美人魚的戰爭和磨合上麵。
但是說完之後,敏感的傅恒的臉色依舊黑如鍋底,眼神幽幽的看著她。
蘇一夏:“……你是不是瞎腦補什麼了?”
傅恒把蘇一夏抱到腿上,低頭重重地吸了一下她的嘴唇,恨恨的說:“瞎腦補?你敢說你和蒼明焰之間是清白的?他怎麼沒摔死在海裏……”
“你夠了啊。”
蘇一夏捂住傅恒的嘴,也不跟他掰扯什麼蒼明焰和他是同一個人這種簡單粗暴的認知,而是換了一種說法:“你就當我們一起去打了一場全息遊戲,隻是我有記憶你沒有記憶,這樣是不是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