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也笑了:“我不能給這麼個玩意兒開脫,這是我身為男人的倔強。小一,你來說。”
蘇一夏被傅恒逗得哈哈笑,笑完了說:“我要強調一下,我隻是按著你的思維模式分析,可不是我真的這麼認為的,知道嗎?”
傅恒捏了捏蘇一夏的鼻尖,寵溺道:“知道了,傲嬌的小貓咪。”
蘇一夏用額頭撞了一下傅恒的肩膀,被他趁機摟住後就順勢靠在了他懷裏,慢吞吞地說:“我按順序說吧,結合故事內容,標題中的白新娘和黑新娘是在代指白種人和黑種人,就像我們國家古時候很多文人騷客喜歡把自己比喻成美女香草和各種花一樣。”
傅恒揉了揉蘇一夏的後腦勺,在她耳邊低笑:“小一說得對,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你別打岔,”蘇一夏,她托著下巴,深沉道:“這個故事涉及到了人種和宗教的問題,在黑奴剛進入美洲市場時,與當地人的膚色、文化、地位產生了激烈的碰撞,處於絕對強勢一方的白種人靠著自己的想象為兩種膚色的存在做出解答。”
“他們大概是認為人的膚色本來是一樣的,但是有一部分人粗俗、無知、野蠻、心思醜陋,還不信仰上帝,所以遭到了上帝的厭棄,被變得又黑又醜。而一部分人善良又美麗,尊敬上帝,所以被上帝偏愛,被賜予了白得像日光一樣的皮膚、花不完的錢,以及死後的進入天堂的資格。”
蘇一夏:“這就是這個故事的開篇,至於博愛且願意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上帝為什麼會不原諒黑新娘和養母,這就是當時的白種人的心理了,宗教和信仰都是為了滿足人的欲望。”
傅恒挑了挑眉:“但是,後來美洲的黑奴也信仰上帝了,你這個解釋不全麵。”
蘇一夏“哼”了一聲:“那我就說個全麵的。第二種分析來了,你聽好了啊。隨著文化的演變,黑人也開始信仰上帝,但是他們大部分信仰的是伊斯教,而美洲的白人主要信仰基教。在基教中,是三位一體的一神論,認為聖子耶穌和上帝是同一個人,而伊斯教,認為上帝是上帝,耶穌隻是一個先知,是人。”
“白新娘、黑新娘和養母對‘上帝變成的窮人’截然不同的態度,間接反映了兩個宗教對耶穌的態度,和他們的神論。”
蘇一夏得意的看了傅恒一眼,繼續說:“之後的意義就很簡單了,黑奴在美洲掙紮求生,為了活下去當然要不擇手段往上爬,自古以來、古今中外,奴仆媚主、欺主的例子就沒少過,這是人類的劣根性和本能,跟所處的環境大小沒關係。”
“巫婆養母用妖術弄昏哥哥的雙眼、堵住白新娘的耳朵、弄昏國王的眼睛,這些都在暗示奴仆會膽大包天的欺瞞主人一些事,以便自己從中獲利。”
蘇一夏猶豫了一下:“其實,我覺得故事的後半部分影射了黑奴解放運動,白新娘被推到河裏、黑新娘和養母像是開了掛一樣攪弄風雲,代表著解放運動在M國內掀起的動亂和戰爭,而國王砍掉鴨子的脖子後鴨子變回白新娘,暗示著M國政府在這場運動中雖然退讓了一些,但最終勝利的依然是他們,有以小換大、斷尾求生或者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意思。”
傅恒狂吹:“小一分析的真好。”
蘇一夏驚訝:“你沒什麼要補充的?”
傅恒微微一笑:“這次你從大處著眼,那我就從小處分析。我覺得,這個故事反映了兩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一個是禁斷之戀,一個是渣男。”
蘇一夏:“……”
傅恒認真道:“哥哥雷吉納為什麼那麼多年都不畫白新娘的畫像,非要等她變白變美了之後才畫她,還掛在房間裏天天看?這是起了色心。而國王要娶白新娘時,雷吉納不僅不阻止,還親自送親,這是他在審時度勢之後為榮華富貴做出的取舍。被巫婆弄昏了眼就認不出自己的妹妹,最直接的說明了他隻看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