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蔡乾出發的日子很就到了,那之前,我們一直保持聯係,偶爾也出去吃個飯,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也許最輝煌的頂端已經過去,當初的怦然心動和曖昧不清已經逝去,徒留一潭死水。
我也知道,我是在假裝堅強。也許男人訣別的時候,可以瀟灑地一揮手,說我去找尋下一個春天,但我做不到。我覺得,在蔡乾麵前,盡量去克製自己的留戀,哪怕隻有一點點,已經很難了。
每次看到他淡漠或是哀傷的表情,我就很難過,但在他麵前,卻隻能強裝歡笑,裝得特灑脫,特不當回事兒。那種淡淡的哀傷,隻留給寂靜無人的夜裏,默默地在心裏牽掛一個即將遠行的人。
蔡乾就像一個風箏,即將漂洋過海離開祖國母親的懷抱,但我不確信我擁有把他拉回來的力氣和智慧,如果哪一天這個風箏線斷了,我就好比溺水而亡的人,永遠看不見遙遠的彼岸,直到悄無聲息地沉入大海,化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泡沫。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甜蜜過,心酸過,痛徹心扉過,但最終都被時間這條長河慢慢掩埋,隻有偶爾的觸碰才會打開曾經的記憶。
我知道不應該絕望,在他沒放棄我之前不應該自動退出這一幕精彩的人生,可我就是害怕失去的感覺,曾經的溫存、曾經的誓言,看著他曾經送我的特別禮物發呆,患得患失。和他吃頓飯也是心神不寧,用諸多借口搪塞自己的慌張和不安,連我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他飛美國的前一天晚上,到我家樓下等我。
望著那個默默站在風中的男子,我又想到了剛開始的時候,他被雨水澆濕的狼狽樣,一樣的深情,一樣的人,可是今非昔比了。我很想問他,一年之後,你還能記住多少我們的曾經?可我沒有開口的勇氣。
我默默地下樓,如同前幾天一樣,無精打采地和他打招呼,坐進他為我開好的車門裏。車子駛到他家樓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馬上下車。
“阿芷,這幾天你是怎麼了,其實1年很快的”他的話語打破了死寂。
“你少自戀,我是因為學生考砸了才心情不好”我把頭埋得很低。
他低低“哦”了一聲,牽著我的手上了樓。
離別前的夜晚格外狂野,因為可以焚燒徹骨的思念。
他在我的體內律動著,我緊緊地攀住他,忍受下身一波接一波的劇痛。他在我的耳邊喘著粗氣,動情的時候還舔舐著我的耳垂,我死命地咬住他的肩膀,想在上麵烙下自己的痕跡。
不一會兒,嘴裏就充斥著淡淡的血腥氣。我大驚,想伸手去開燈,卻被他一把圈在懷裏,他的大手捏著我的兩隻小手。
“別,我喜歡這種感覺”黑暗中,他的雙眸格外明亮。
我的淚水一對上他的眼睛,就猶如巨大磁石旁邊的小鐵釘,滾了幾圈之後仍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他更是圈緊了我。
“想我的話,可以視頻我,如果你想裸聊也沒有問題。”
我在他懷裏扭了一下,“你這個色情狂”聲音卻是顫抖的。
他低低笑出了聲,“那剛剛是誰那麼主動的,欲求不滿?”
乘著迷離的月光,我看見他勾起的壞笑嘴角,輕輕撫上他的臉。
“蔡乾,千萬別忘記我,哪怕隻記住一點點也好”接著就泣不成聲了。
他忽然翻身把我壓在下麵,“這種滋味一年裏要體會不到了,是該好好記住”說完便朝我的胸前啃來。
窗外的溫度很低,又是一年融冰時,漸起的寒風刮起地上的片片落葉,也捎去了花的思念;室內的溫度很高,接近瘋狂的索取掩埋了明日的離別。我在極痛和極樂的邊緣徘徊著,放縱著自己。
一夜未睡。
清晨小鳥的初啼意味著新一天的開始,卻是我不得不去麵對的訣別。枕在蔡乾的手臂上,我前所未有的安心,這一刻,終於還是降臨了。隻不過經曆了人生的必經階段,世界還是原來那個世界。最壞的結局莫過於分手,然後苟延殘喘,但為什麼心卻還是在抽痛,一股接一股暗流向我湧來。我想假裝平靜,可是做不到。
親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卻發現他已經醒了,睜著他的明眸善睞望著我。於是,臉上就止不住的發燒。
“本來我還想不用換床單了,看樣子是失算了。”
我默默地低下頭。
“昨晚被子都被你搞得那麼髒,我要請鍾點工了。”
我的紅臉埋得更低了。
“不過,我好喜歡你的主動”他眯著眼望著我,在我額頭印下輕輕一吻,繼續躺在床上。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身上遍布青紫。白嫩的胸膛上、強而有力的手臂上、寬而挺拔的肩膀上,遍布紅痕。
我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通常情況下,這時候的男人應該很溫柔體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