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今天以為他會回來,是另外一個原因”虞透打著方向盤,車子急速向右轉,抄小路疾馳。
“他們給他安排了未婚妻,希望他盡快完婚。”
頭頂上一個電閃雷鳴,藍天被撕裂的聲音。
暴雨頃刻間傾盆而下,一旁的路人措手不及,被澆得通體濕透。
這句話說完後,是長久的沉默,整個車廂裏,隻有刮雨器發出有節奏的搖擺聲。
“不過你不用擔心”虞透說話的口氣柔柔的,“我挺看好你們。”
我再一次轉頭望著他。
“要知道,不是誰都可以三年裏想著同一個人入眠的。”
……
我被安全送到家,打開手機,發現未進來任何一條短信,胸口有些涼意,許是下暴雨外麵溫度低,我加快了腳步,上了樓。
老媽果然在家裏,啃著她千年大愛的麻辣鴨脖子。
“死閨女,終於知道回來啦,我看你麵泛桃花,好事臨近啊!”
小老太太果然再一次料事如神。
“那是,沒有愛情的滋潤,隻會枯瘦如我”原來陸小文那死女人還在我家裏賴著。
早知道,剛剛應該把這情報賣給虞透的。
我分外忐忑地坐下,卻不想,沒有迎來恐怖的公審。陸小文和我媽還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歡天喜地模樣,在家裏大快朵頤。
晚上,趁陸小文洗澡的時候,我想,是時候有必要交代一下我這些日子的無故失蹤了。
“媽,有人向我求婚了”我支支吾吾著,今晚特沒有安全感,風雨交加的夜晚,短信還是一條沒進來。
鴨脖子被拿出血盆大口,“哦!剛剛就看見你的戒指了。”
我咽了口口水,完全不知道如何繼續話題。
“是不是每次來按我們家門鈴的那個臭小子?”老媽繼續對鴨脖子實施慘絕人寰的咀嚼。
我點點頭,說話聲音更小了,“人家是醫生……”
我媽看著電視,不睬我了。
不管,今晚一定要自我安慰,誰叫蔡乾那個死人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知道把我支走。其實,他是愛我的他是愛我的……
“媽,他對我可好了!”
“怎麼個好法?”小老太太瞅了我一眼。
“他說,除了一件事,他什麼都願意為我做。”
“什麼事?”小老太太來了興趣。
“生孩子。”
老媽沉默了三秒。
“閨女,那還等什麼,趕緊拿繩子把他套住啊!趕緊地!”
我終於知道,汪小兔那麼多年來沒有氣節是遺傳誰的了。
將近11點,房間開著空調,我和陸小文窩在同一床被子裏。
“死女人,你賴在我家準備賴到什麼時候?”我搶去她的一半被子。
“賴到你嫁出去為止”她又將被子卷了回去,搶回主動權。
我瞪了她一眼,“姐姐,妹妹我最近感情生活遇到困難,有沒有免費的谘詢啊?”
她笑看著我,“廢話,這我當然知道,否則你哪舍得回來?”
知我者莫如小文。
想想也是,我再在狼窩住下去,連汪都不會寫了。虞姐姐,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將汪兔子解救於水深火熱之中。
“說吧,你有什麼問題?”其實小文很八婆。
“那個……是不是男人得到你了就會特別不當回事兒?”
“廢話,否則我怎麼會住到這裏?”
心裏涼了四分之一截。
“結婚就是一個女人從美人魚到紅燒魚的巨變過程”陸姐姐滔滔不絕。
“特別是,當他厭倦你,迎來人生第二春的時候。”
我咽了口口水,心裏涼了半截。
“那……怎麼證明他厭倦你了呢?”我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比如說,突然斷了聯係,連個短信也不發。”
繼續涼四分之三截。
“還有就是,把你推給別人照顧,其實就是希望盡早擺脫你。”
汪小兔的心那個撥涼撥涼的……
“姐姐,我困了,明天再說吧。”
“好類,反正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說完這話,她一個翻身,將被子卷去大半,我周身的寒意更濃了。
窗外的暴雨終於停歇,伴隨而來的,是噪人的蟬鳴,昏暗的月色爬上枝頭,等待天明。
隻是,開了通宵的手機,苦等了一個晚上,依然一條短信也沒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