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強馬上向他打個眼色,製止道:“超彥你謙虛一下好嗎?”轉向青年道:“這位大哥,我們兄弟雖然身無長物,兩手空空,但路見不平,我們還是願意撥刀相助的。”
青年抹了一把汗水,把爐子風眼關了,又在燒旺的炭火上蓋一層土。這才饒有興致的道:“如果不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會出手相助了。”
這下輪到秦文強驚訝了,道:“你是說,在我們刺殺張成圓的時候,你曾幫助過我們?”
卓超彥也努力思索起來,隱隱的,他們是覺得當時好像整個行使計劃的過程,簡直順利和完美得讓人不太感相信。事後還像做夢一般不真實,卓超彥馬上反應過來,道:“你當時是不是藏在張成圓背後的圍牆後麵?”
青年沒有否認,輕輕道:“我已經盯了他好久了,卻不成想你們兩小子會來得正是時候。居然學市井流氓打架般,對付張成圓這樣的武功高手隻用石灰粉和短刀。連帶巨石,這樣的辦法都想得出,真是讓我大開了回眼界。”
兩人感覺到一陣鬱悶,卓超彥難過道:“你在我們身邊,我們卻一點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幫我們的。那請問,你是如何幫我們的呢?”
青年道:“我張鬆早已經把張成圓當成喂劍對象了。隻因他做惡太多,你們不知道,要是再遲些時間動手,我們這條街所有的鋪子都要成為他的私產了。”
卓超彥懷疑一生,正容道:“請張鬆大哥回答我,你是如何幫助我們的?”
張鬆把目光移到秦文強身上,看到他充滿期待的眼神,道:“好吧,請看!”說完伸出一隻大手,隔著兩米的距離往秦文強隔空拍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的手和秦文強之間至少保持了一米的距離,但卻奇跡般地把秦文強給拉得往自己方向一傾,差點沒有摔倒。
卓超彥頓時明白過來,興奮道:“噢,我知道了。你當時是用隔山打牛,噢,不對。應該說是隔牆吸牛的手法,把張成圓給製住了,所以才讓我兄弟倆人有機可乘。”
張鬆道:“我的功力,與張成圓相比,仍然要差上一截。要殺張成圓當然不易。幸而有可供利用的微妙形勢,吸引張成圓的心神,為你們的行刺製造有利時機。這才是我在圍牆後麵所作的。當然了,你們的配合的確非常精彩。”
兩人沒有想到他如此謙虛,頓時疑雲消散,秦文強興奮地來到他身邊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為人又如此慷慨。不如我們做個兄弟朋友吧。”
卓超彥走前一步,道:“算上我一個。”
張鬆哈哈大笑一聲,道:“你們倆雖然不會武功,但豪氣幹雲,是難得的真漢子。能成功刺殺張成圓,可算得上是有勇有謀,而且你們行的是為老張報仇的義舉。不但雪了私恨,且為洛陽城裏多數被張成圓欺負的人出了口惡氣。我張鬆敬重你們,應你們所請,今後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卓超彥大喜,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比我們長幾歲。不如我們叫你張大哥可好?”
秦文強點點頭,張鬆再一聲大笑,道:“我停了活計,關了爐子,就是想和你們倆兄弟好好談談。喝杯薄酒,做回兄弟。來,請!”
卓超彥和秦文強高興得隨他入到一間角室。裏麵寬廣明亮,陽光從屋頂上的巨簷空隙斜射而下,溫暖了整個空間。
三人圍地而坐,張鬆手裏一壇好酒,另一手端著些瓜果零嘴,一齊往桌上一放。卓超彥抓起酒壇,幫三人滿上,和秦文強一同舉碗道:“張大哥在上,我們兩兄弟敬張大哥一碗。”
張鬆一拍桌子,道:“好!來,幹了。”
三人對碗痛飲,自是喜不自勝,卓超彥道:“張大哥,這酒是我這一生中喝得最痛快的的,敢問張大哥,為何這酒與別處不同,入口如火燒,像有和股比太陽還烈的氣焰從心底升起,把整個身體都填滿。”
秦文強也是一陣清醒的暈眩,點了點頭。
張鬆笑道:“這酒叫飲血,是我特釀之酒。比之市麵上大多酒家店鋪裏的佳釀,其酒性之烈,有如幹柴烈火,入口後春風化暖雨,讓人力氣百倍,打起鐵來特別有精神。”
秦文強兩眼放光,道:“張大哥看來是愛酒之人,要不然也不會製造出如此有性格的烈酒。”
張鬆望著秦文強再為他們三人滿上的酒碗,看清流注入,還未到口,有如入胃,咽了一口道:“沒錯。你們倆兄弟果然神清智明,非是等閑之輩。看來我張鬆有幸,來,也讓我張鬆敬你們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