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流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裏充斥著非常濃重的悲傷和憂鬱,顯然白景題的失蹤對他而言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這牽扯到了白狐與靈狐一族長時間的糾葛恩怨,雖說現在看起來白狐也能與靈狐和平相處,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經過了多少的努力,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狐狸為今天的局麵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秋小落靜靜的聽著,卻沒有搭話。
對她而言,白景題隻是一個名字罷了,區區一個稱謂不值得她費多少心思。
鳳鳴心有所感,臉上劃過了一抹並不是很自在的表情,他有些尷尬地看了白景流一眼,說道:“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玄焰山莊與白狐一族向來糾葛甚少,故而十年前,白狐一族發來緊急消息,請求玄焰山莊協助的時候,我以為那隻是一個玩笑罷了,隻是派出了手下的天字號門人過來查看情況,如果當時我引起足夠的重視過來幫忙的話,或許你的弟弟不會失蹤。”
“是命吧,景題失蹤這麼多年,白狐一族尋找了他很久,卻仍然杳無音信。白叔那邊也一直在尋找他,事過境遷,我們也無法再去追究白叔的責任了。而且靈狐一族漸漸壯大,這些年來漸漸的有了能夠吞並白狐一族的實力,我隻能以明哲保身,不敢輕易去招惹白叔。”
白景流的這番話倒是挺出乎秋小落的意料的。
她原以為作為白狐一族的族長,他統攝的白狐與靈狐兩大狐狸種族應該是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的。而且就她在青丘的這段時間來看,兩族的狐狸對白景流都格外的客氣和尊重,在這種心理暗示下,秋小落居然聽到了白景流說,靈狐一族已經有了反叛的趨勢,這如何不讓秋小落感到驚詫。
白景流顯然也看出了秋小落心中的疑惑,他苦笑了一聲說道:“靈狐一族向來嗜殺,而我白狐一族向來愛好和平,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種族,大戰是遲早的事兒,隻是現在白叔也好,靈狐一族也罷,他們暫時還拿我無可奈何。而現在我內丹已毀,戰爭也許就在這裏,就在此刻,就在眼下。我不敢保證什麼時候會有戰火燃起,如果白狐與靈狐在現在打起來的話,恐怕會波及到各位。”
“這倒不用擔心。”秋小落新胸有成竹地說道:“別的不說,白族長雖然現在內丹毀了,修為損耗嚴重,可白叔並沒有回青丘。更有一則,莊主就在此地,任白叔有十個膽子,也斷然不敢現在回來。暫時來說我們是安全的。”秋小落不由得感慨世事是如此的奇妙,如果鳳鳴沒有來,恐怕一切都會變得瞬息萬變。
按照白叔謹小慎微的性格,絕對會在白景流重傷這麼好的時機動手的,然而鳳鳴的到來,使得他的一切計劃成了如夢泡影,不可實現。
“這倒是我多慮了。”白景流的心中本來隱藏著深深的陰霾,被秋小落這麼一點,他終於敞開了舒心的笑容,鳳鳴見狀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族長便保持這樣的心情,對傷勢恢複是極其有效的。接下來就隻能看我那不孝子跟催盞長老什麼時候能來青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