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憐這三個字一從陳數的口中說出,花主本來還抱有一絲笑意的臉,立刻僵住了:“陳數,你剛才喊我什麼?”
“蘇卿憐,我喊你蘇卿憐,怎麼了?難道你不敢認了?滿城花的花主,就是昔日背叛上一任天選者,致使天選者暴斃的罪魁禍首,你現在不敢承認了?你有罪,你從出生之時起,就帶著原罪,這輩子都消弭不了。”陳數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說的話何其決絕?秋小落這種從未聽過花主身世的人,聽到陳數這麼說都隱隱覺得難過,更別說蘇卿憐自己了。
蘇卿憐聽著,本來白皙的皮膚上突然布滿了奇奇怪怪的咒印,那些紫黑色的咒印爬滿了蘇卿憐全身,連她的眼白裏都有這個咒印在盤布。
這些咒印蔓延全身之後,就能清晰看到它們在跳動,他們在叫囂著,使得蘇卿憐麵目猙獰不像是個人。
“天選者殺了我的哥哥,為兒報仇,我父親有什麼罪?卻要把這種痛苦植入我蘇家的血脈之中。”蘇卿憐滿臉全是痛苦,看得讓人心生不忍。
秋小落試圖上前安慰一番蘇卿憐,卻不想她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蘇卿憐給攔了下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任何人都不需要。陳數,我隻問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山門。這世上能讓朱客開口主動告訴你天罰劍下落的人,隻有我。”蘇卿憐的麵目冷淡的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那是她心底裏最深的痛結成的冰,永遠永遠,都化不掉了。
陳數的的確確是在賭氣,可同時他也是逍遙遊的掌門,說到底他仍然要為逍遙遊負責。因此,他長長吐了一口氣,收起自身所有的心火之力,朝蘇卿憐一拱手:“花主請。”
蘇卿憐的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理都不理陳數,欣然接受了陳數的邀請,同時一隻手清清捉住了秋小落,將秋小落一起帶走了:“朱客被管在哪裏我不知道,還要請姑娘引路了。”
秋小落見她客客氣氣的,而且那些咒印全數褪去了,便放下了心。
蘇卿憐就是再怎麼不講理也是一個江湖人士,做事總是有一套自己的法則的,總不會拿她秋小落開刀。。
秋小落帶著蘇卿憐一路腳步不停,很快就到了罰室上。
此時在裏麵的人是寒逸,這樣一來反倒省去了一到麻煩,蘇卿憐一次就能見到自己兩個不爭氣的手下了。
罰室之內,朱客和寒逸不知道先前聊了些什麼,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蘇卿憐的身上,這一把話頭拐到頂頭上司上,這倆人的嘴角可就沒了把門得了,那是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蘇卿憐在外頭聽了好一會兒,聽得麵色森冷卻仍然感覺不到什麼殺意,然而秋小落就在蘇卿憐的邊上,因此她清楚看待了蘇卿憐眼慢步的殺意。
外頭,蘇卿憐的殺意都快要壓不住了,裏麵,這倆人對蘇卿憐的控訴還是滔滔不絕的,別說蘇卿憐了,秋小落聽著都不由得皺了眉。
等到他們倆甚至開始聊到母夜叉蘇卿憐這輩子都沒人要的時候,蘇卿憐終於忍不住了,燃起心火之力直接將罰室的牆壁給洞穿了一個洞,帶著秋小落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