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秋小落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的,可幾天過去,秋小落便習慣了瓜瓜對她的生疏,當幾人進了荒山之後,瓜瓜反倒一反常態,不再跟著白溪淺,而是天天圍繞在秋小落的身邊,無論是誰都無法把它拉開。
這種變化自然讓秋小落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了,她一直覺得瓜瓜似乎不是一隻尋常的狐狸,可瓜瓜的確沒有妖氣,沒有心火之力,就是一隻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狐狸,可每當瓜瓜的眼珠落到了秋小落的眼裏,她都會感覺到不自在,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壓迫著她,可真要順著瓜瓜的目光探究下去,卻又一無所得。
幾人一進荒山,寒逸就摸出了地圖,看著上頭的圖案,對照半天,領著這一行人跋山涉水,哪裏路難走就往哪兒走,硬是在荒山上饒了大半天的光景,才將他們領上正途。
寒逸帶他們走的路是秋小落從沒走過的,隻覺得崎嶇得可怕而且分叉道極多,若是沒有地圖指引,恐怕走不了三個路口,他們就要迷失在荒山之中了。
他們七拐八拐過了兩條瀑布下了三次坡,又爬了一條極為險峻的陡坡,繞過一處峭壁之後,終於見到了一個不大,隻有一進院落的茅草屋。
這個茅草屋隱居在山水之間,全然不像荒山那般荒涼,反倒更像是人間仙境一樣,茅草屋前流水潺潺,流水盡頭是一個不大的瀑布,平日裏流著山泉水,擊打在石子上,泠泠作響。
青綠色的竹子栽種了八顆在籬笆前,長了不知多少年歲,山風拂過就微微作響,似乎在給山林伴奏,煞是好聽。
秋小落眼見麵前如此情景,不由得感歎居住在此的定然是隱世的高人。
哪兒想到寒逸聽她這麼形容,先笑出了聲:“秋姑娘此言差矣,若真論年紀,這位先生跟你的年歲差不多。”
“跟我差不多歲數?”秋小落這就好奇心大起了。
似她這般年紀的人,難道不該是追逐所謂修為和修習的大好時光麼?年紀輕輕就寄情於山水之間,若不是跟鳳輕鴻一樣無法修仙,那就是看破塵世,也不知這個先生是屬於哪一種的。
寒逸頷首,朝秋小落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率先走向柴扉,扣了扣柴扉的門,對裏頭喊道:“先生,在下寒逸,特來拜會先生。”
“進來。”裏頭傳來簡單明了的兩個字,可秋小落一聽,就有些呆住了。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秋小落懷著十二分的好奇心跟著寒逸一起走進了屋子內,隨著屋子大門的敞開,秋小落看到了麵前的男子,一時被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
“真是你……”
那男子嘴角掛著疏離的笑意,可他即便笑著,也讓人覺得好似寒冬臘月,寒風拂麵,從他的笑容裏,感受到的隻有疏離和徹骨的寒意。
“小落,許久未見了。”那男子站起身,對著秋小落伸出右手,秋小落也將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任由他這麼拉著。
“請問您是?”鳳輕鴻一見秋小落對這個男人居然沒有絲毫戒心,馬上就戒備了起來,他看著這人,隻覺得他有些麵熟,可在哪裏真的打過交道,他卻記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