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線間(1 / 2)

在查證了總督的話屬實, 而且數額達到了索來爾的預期以後, 索來爾再次做出批示, 命人安排總督的家人們, 趁著夜色的時候, 開始上船。

這些人, 平時養尊處優, 滿身珠寶,穿吃住行一應是沃港最好的。

現在,他們卻隻能夠穿著平民的衣服, 身上攜帶著平時並不放在眼裏的財物,在索來爾安排的人的護送下,排著隊, 經過閘口, 然後上了船。

“這位……這位先生,我丈夫付了很多錢, 我們應該有更好的艙位。”總督夫人看著滿船艙的難民, 忍不住皺眉, 這幾天的生活, 簡直是她人生中最難熬的日子, 髒兮兮的衣物, 難以下咽的食物,住處潮濕,充滿著發黴的氣息, 甚至連絲帕都不準用, 免得暴露了身份。

此時,上了船,已經來了威帝瑪士兵的監視,總督夫人就覺得,現在是可以放鬆一下的時候了。

既然總督已經給了他們不少好處,那麼作為總督夫人,她有權要求住上好的艙位。

將總督夫人母女送上船的人說:“夫人,現在船才起航,還未離開威帝瑪的監視範圍,您這樣的要求,很容易暴露身份。士兵們如何殘忍粗暴,相信您是知道的。您的女兒還未婚假,萬一……而且,所有的船都是用來運送平民的,所以船上並沒有上等艙位下等艙位之分,所有的房間都是一樣。”

總督夫人看了看滿是人的船艙,無奈的拉著小女兒找了個空隙坐下了。

她十分明白,這位總長先生派來護送她們的人,並不是恐嚇她們,作為總督的家人,她們絕對是威帝瑪士兵們眼中的肥肉。她不想自己還未訂婚的女兒,讓那群粗人糟蹋。

到了最後一日的清晨,索來爾走出帳篷,看著還排著長長的隊伍的平民,忍不住皺眉,幾十萬平民,想要在三天之內全部帶走,是不太可能的,有些人想要趁著這最後一天才走,其實最後的時刻是最擁擠的,許多人都在最後的幾天都有許多急事兒要做,所以許多人都拖延到了最後一天。

如果不是有威帝瑪的士兵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估計許多人會直接朝前撲,想要衝上船了。

索來爾看了一圈,威帝瑪的最高元帥就派人來見他了:“總長先生,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索來爾點頭:“我知道,上將先生。隻是,還有最後幾個小時不是麼?”

“即便是如此,也請你們記得留一點時間給自己撤退。等時間一到,我們的戰艦就會衝著沃港開火,我們不希望有人還逗留在此。”

炸死了沃港的平民不要緊,要是炸傷了熱島的人,熱島是可以跟威帝瑪扯皮的,同樣是人命,隻是因為背靠不同的國家,頓時就顯出不同的價值來。

索來爾無奈地看了一眼擁擠的人潮,說:“當然,我們會準時撤離的。”

威帝瑪的人,也擔心索來爾故意逗留在此,讓威帝瑪在沃港的行動受到限製。這個上將奉命前來,也是為了提醒索來爾,不要耍花樣。

作為外交總長,索來爾十分明白表明功夫有多重要。跟威帝瑪爭取了三天的時間已經十分不容易,到了最後的關頭,確實是不好再拖延了。

盡管威帝瑪還沒有發動攻擊,但是他們的探子早已經撒入了沃港,有無數人盯著總督府的一舉一動,生怕裏麵的總督跑了。

好在這個總督也不是完完全全的蠢蛋,也知道隻有自己在,威帝瑪人才會放心,所以這幾天,他一隻如常活動,讓外人看上去,覺得這位總是決心跟沃港共存亡了。

所以,索來爾將總督的家人偷運出來,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總督用六七成的家資來換,實在是劃算得很。

隨著時間的流逝,彙聚到港口的人卻沒有減少,到了此時,所有的人都知道,隻有爭取上了船,才是真的逃出生天了。

告示中已經說得十分明白,時間一到,閘口就會被威帝瑪的士兵接手,沒有上船的人,就隻能夠靠自己自救了。

當然,沃港城內,還有許多頑固分子,他們守著故土難離,有些人覺得葉理默是國家的分裂者,即便是他曾經是帝國的王子,但是羅納德才是他們的國王,他們是不會隨意舍棄自己的王國的。

準備留下來,跟沃港共存亡的人,大概也有幾萬人。

這些人的命,索來爾倒是不在意,隻是聚集在港口上黑壓壓的人口,一看就知道,至少還有幾萬人。

而威帝瑪的上將讓自己的士兵在旁邊,等候著,隻要旁邊的座鍾走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就會下令讓威帝瑪的士兵接手閘口,而索來爾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拖延下去了。

索來爾終於感到了十分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