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他低著頭繼續看書。
出了殿門映入眼簾的是滿池荷花,有的荷花正在盛放,有的荷花已經落下花瓣露出日漸豐滿的蓮蓬,充盈飽滿的蓮蓬象嬰兒的小手枝枝椏椏地伸著隨風揮舞著,荷花的花瓣隨風搖曵,粉嫩的顏色就象是嬰兒的笑臉,心裏突然升出一股柔軟的辛酸。
孩子……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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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最近可大好些了?”我手裏搖著一把團扇甜笑著走進秋池宮的寢殿。
鄭妃娘娘一見我,甜甜的笑容就漾了滿臉:“妹妹有心,本宮這幾日身子是暢快得多了。”
一旁的汲兒已經將茶點都奉了上來。
“本宮最近太忙,也沒有來及時看望姐姐您,”我伸手接了汲兒送過來的茶水,轉手放在一旁的案幾上,繼續說道“姐姐您是知道的,陛下這段時間老愛叫我過去承慶殿,那承慶殿裏又幹又熱,他心裏也煩悶,一有事情就要衝妹妹我擺臉色,我這幾天啊真是過得提心吊膽的,別提有多累了。”
鄭妃娘娘笑了,往榻上斜斜地一靠,一頭黑發順著肩膀斜披下來,故意將眉頭一皺道:“看看妹妹這話說的,陛下若是不喜歡你,怎麼會總是叫你過去呢?天熱,他的脾氣也不好,偶爾擺擺臉色也是有的,妹妹您就多擔當一點吧。昨個……”鄭妃順手接了汲兒遞過來的果子放在案幾上接著笑道“昨個雪伊和秋淑兩個還過來了,說是有陣子沒有見著陛下了,我就說她們,想見陛下去清和宮啊,誰不知道陛下眼下最愛的就是那裏了?”
我故作嬌羞地掩口一笑,嬌嗔道:“姐姐,看看您都說的什麼啊?”
鄭妃娘娘抿嘴一笑,接著說道:“雪伊還沒有說什麼呢,秋淑倒是先開口了,說什麼陛下心裏沒有我們,哪怕去了又如何?誰不知道現在陛下心裏愛得最緊的是哪一個?這上門子爭寵的事情,她們可做不來。我就說了,你也別看人家眼前得了寵,人家服侍在陛下跟前也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著呢,這份辛苦你們沒看著,倒是隻看見那份寵愛了。”
“您看看,還是姐姐你懂我。”我扭著身子嬌怯地一笑,轉眼看向窗外皺著眉頭說道“可惜妹妹我啊,就是個沒福的人。”
“又胡說,你還敢說沒福?”鄭妃娘娘假嗔著看我一眼,順手端起個杯子笑著說“若是被那後宮裏別的妃子聽見了,還不背地裏罵了你去?”
“得子才算福。”我盯著窗外那枝隨風輕曵的芙蓉花,淡然開口。
鄭妃娘娘的手明顯抖了一下,臉也禁不住寒了下來。
我低下頭把玩著手裏的團扇,繼續說道:“昨兒個陛下還說呢,老是在我這裏呆著,都這麼久了,怎麼我這肚子還是沒有個動靜?”
鄭妃不語,嘴角的笑容逐漸生硬。
我瞥了一眼鄭妃的臉輕聲問道“姐姐您猜我是怎麼說的?”
鄭妃娘娘的嘴角一抖,強笑了一下問道:“妹妹是怎麼和陛下說的?”
我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眼看著那張漂亮的臉龐顏色漸漸發白,瞳孔也正在一絲絲地變冷。
我用團扇掩了口,站起來坐到她的身邊去。
她的身子明顯因為緊張而變得生硬,嘴角那一抹笑容更加僵冷。
我悄悄地把嘴唇湊到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和陛下說……哪裏是臣妾我沒用?您今晚就多給臣妾我幾回,說不定就能有了呢?陛下他就說了,和你在一起,哪個晚上不是兩回三回的,你倒是給寡人爭個氣啊……”
我話一說完自己先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鄭妃鬆了口氣,轉手照我身上一拍,笑道:“又在胡扯。”
我捂著嘴一直笑,一直笑得自己都覺得嗓子裏那個聲在發幹發硬,鄭妃娘娘跟著我笑了幾聲也漸漸地止了聲息,我捂著嘴巴笑得心口發痛,笑聲幹啞著漸漸停住。
氣氛突然之間就變了。原本那股偽裝的螎洽,被我這虛假空洞的笑聲驅趕得煙消雲散,一切都是僵硬的,象我們這兩個女人各自冰冷的心。
天已經很熱了,鄭妃娘娘的臉依然是蒼白的,汗卻越出越多,我眼看著她那件漂亮的貼胸素紗小襦裙被冷汗濡濕緊緊地貼在她雪白的胸脯上,那個美麗豐滿的部位卻因為一陣咳嗽抽搐得上下起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