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隊長!找不到的, 桃花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再找下去!咱們命都得丟在這兒!”
“找!找到為止!”
“隊長……你是軍人, 不能感情用事, 小狗她, 她是為了國家, 我們……”這人說到一半, 哽咽著出不了聲。
四周突然一片寂靜, 隻有狂風嘶喊的嗚嗚聲。
昆侖山頂大雪紛飛,暴雪中的五個人穿著漆黑的笨重的襖子,右邊的胸口上是鮮紅色的國旗, 寒風陡峭,無孔不入的灌進棉襖裏,他們追蹤境外攜帶槍火的傭兵, 被困在昆侖山中已經三天兩夜。
就在剛才, ‘獵鷹’中唯一的女性成員,與其中的一名傭兵正麵近身肉搏, 那傭兵放了槍, 震耳欲聾的槍聲引發了雪崩, 將兩個人埋在了狂嘯怒號的深雪之下。
速度之快, 讓人來不及反應, 距離之遠,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殞身。
方才開口的人道,“隊長,咱們走吧。”
“我的隊友, 死後連個像樣的墳都沒有。”
他跪下來, 將周圍的白雪用手撥攏,眼前仿佛出現了幾個小時前,還是條鮮活生命的小狗。
她笑的燦爛,半開玩笑的打趣自己,“隊長,我這回要是死在這兒了,你用白雪給我堆個墳唄,我要墓碑上寫‘沈寧亡妻之墓’,如果沒死,我回去就跟他結婚,好容易這麼多年盼出頭了,我才舍不得死……”
他當年親手帶出的徒弟,現在親手埋葬了她,男人終於崩潰的哭出了聲。
白雪做墳,白骨深埋。
風雪滿頭,也算白首。
沈寧亡妻,顧念稚之墓。
正文
五年後:
顧念稚家中是做服裝生意的,占了淮西城服裝產業的半分之四十,後來做起了外貿生意,生意路子打開了,公司變成集團,家裏的光景就殷實起來,也稱得上是上流。
許潤玉,就是顧念稚的母親,曾告訴顧念稚,她是家裏從小掌心裏捧到大的掌上明珠,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天山雪蓮,意思就是,你是性格單純惹人愛的嬌嬌小姐。
顧念稚的小姐妹們每天都在釣凱子傍大款,但她自己,腦子不太好使,聽別人說起,都說顧家這個小姐,自從大病一場之後,腦子燒壞了,失憶了,性格十分有問題。
她自己倒認為自己沒什麼問題,無非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軟,見不得別人吃兔兔,如果誰要吃兔兔,她就哭給誰看,哭到對方不吃為止。
如果他們還要繼續吃,顧念稚就繼續哭,直到許潤玉把她拉走。
“哎呀不好意思啊顧少,我女兒腦子不好使。”許潤玉拉著顧念稚,把她從一個吃兔子肉的男人麵前拉開。
男人開口,“這位小姐從我開始吃兔子肉的時候就悄無聲息的站在我邊上流淚,如果不是宴會大廳的燈光夠亮,我肯能覺得我遇見鬼了。”
許潤玉隻能又道:“不好意思啊顧少。”
她轉頭對顧念稚說,“囡囡呀,媽媽一會兒沒看住你,你怎麼就跑到別的地方哭了呀。”
顧念稚無聲的趴在媽媽的肩膀哭泣,她覺得的心裏很痛,很難受,就好像炸雷劈開了她的心髒。
話到這裏,讀者就要說一句,顧念稚的性格為何奇怪,怪在哪裏?
單看她本人,小女子,嬌氣酣然,膽小謹慎,愛八卦和嚼舌根,這是不奇怪的,但如果和她五年前,也就是失憶前的性格一對比,各位看官就要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
這個顧念稚何許人,聽筆者道來,雲國雲華行政大樓最高特行部隊獵鷹一隊,是雲國軍隊的王牌,小隊一共六人,百年隻出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顧念稚。
在顧念稚還是個十六七歲的混世魔王的時候,是雲國首都淮西城北城學院區出了名的壞家夥,打架逃學翹課鬥毆都是家常便飯,十一屆的學生提起北高一哥顧念稚,往往印象都隻有‘能打’‘意氣風發’‘太帥了’‘不像女生’。
這位不像女生的女生,高中一畢業,果然與眾不同,一意孤行的去了部隊,憑借過人的運動天賦和體力,在軍區選拔中脫穎而出,全國八所重點軍區,顧念稚就是唯一被選入‘獵鷹’的女人。
‘獵鷹’隊的選拔十分沒有人性,甚至還有導致殘廢的事情屢屢發生,顧念稚不但通過了考試,而且還被選入獵鷹最高小隊,這是何等的榮譽,簡直是雲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