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芝本來被這種詭異且不友善的氣氛所震懾,準備悄悄回到沙發上,拉開跟顧弈铖的距離,可是內心裏仍然決定賭一賭,於是壯著膽子陰陽怪調卻小心翼翼的說“:铖哥哥,我早就說過那個女人是個風月場上的狐媚子,水性楊花慣了的。這邊剛和你在一起,另一邊就忍不住偷腥,迫不及待的又去跟江淮軍的少帥勾搭到了一起。不對,說不定她是先勾引了楚帥在一起後,耐不住寂寞,又故技重施蠱惑了你。”
顧弈铖的氣場溫度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單手捏起了手裏的報紙扔到了茶幾上的小魚缸中,周曼芝更加得意,走上前去想把自己的手掌搭在他的肩上,她邊搭邊說“:所以,铖哥哥,你現在知道誰是真心喜歡你的了吧?我們兩人都是名門世家出身,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那種淫蕩又下賤的歌女怎麼能夠配得上你呢?”
讓周曼芝意想不到的是,她剛把手搭上了顧弈铖的肩膀,卻被他毫不留情,用力的捏住,力度大得她已經痛得臉色發青,感覺自己的血管都已經被捏住,骨頭也都碎掉了。她痛的大叫,吳媽見狀擔心出事,正想過來勸阻,卻看到顧弈铖已經用力的把她朝茶幾扔去。於是周曼芝整個纖細瘦小的上半身全部重重的摔向了了茶幾台麵上,撞掉了上麵的魚缸。
還沒等周曼芝反應過來就看到顧弈铖已經站在她身上,她隻覺得喉嚨一緊,自己變得沒有辦法呼吸,顧弈铖修長的手掌此時此刻像鷹爪一樣緊緊的鉗製住她的頸子,臉上不帶任何憐惜的表情的蔑視著她問“:你如果再亂辱罵素素任何一個字,我就讓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開口說話。”她驚恐的掙紮著搖頭,吳媽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周曼芝的臉色因為缺氧變得越來越發白,就快因為窒息而暈厥過去的時候,顧弈铖才忽然間鬆開了手,周曼芝跌跌撞撞的癱倒在地板上,手臂碰到了地上魚缸的碎玻璃屑而流出了鮮血。但是剛才手腕被顧弈铖擰著的疼痛和窒息的痛苦感,已經讓她體會不到傷口流血的痛了,她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隻能低著頭。
“說!”顧弈铖的聲音仿佛來自修羅殿裏最恐怖的惡魔,不帶著任何的感情色彩,隻有恐懼和冷漠,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身下滿身狼狽的周曼芝,削薄的嘴唇緩緩啟合的問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在哪裏接受這個專訪?”
周曼芝早就已經瑟瑟發抖,語氣顫顫巍巍的回答“:就是今天,今天中午十一點,在《申平時報》的總編會客廳裏。這是,這是我花錢找人打聽到的。”
顧弈铖聽完,沒有再看她一眼,也不再開口說話,而是仿佛她是空氣一般的忽視掉她,徑直的走出了顧公館的大門,讓阿良立刻載他去《申平時報》的報館辦公室,等到他離去後,周曼芝才滿臉驚恐與不甘的回到車裏,讓司機帶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