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個人是在騙我對不對,他就是想要看到我難受,不,奶奶肯定還好好的在家裏等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漸漸將腦海中的片段聯係了起來,覃子暄的情緒更加激動了,想要掙紮出覃爾斯的禁錮,無果,她隻能狠狠地捶打著。
可是,這種程度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覃爾斯隻是將覃子暄抱得更緊而已。
“子暄,人死不能複生,你的奶奶肯定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你想在她過世後還去驚擾她嗎,還有,現在我們不能離開,你放心,時機一到,我定會帶你離開,很快。”
揉了揉覃子暄的頭發,鼻翼間是獨屬於她的氣息。
“舅舅……我……”
“沒事的,哭吧,子暄,不會再有人來傷害你了,一切都會好的。”
覃爾斯的承諾,對現在的覃子暄來說可能隻是安慰的話,但是在以後的很多日子裏,卻是覃子暄心底最深處的溫暖,那時,顧梓熙暫時缺席了她的生活。
她的世界裏,唯一的光便來自眼前這個男人。
花了三天的時間,覃子暄總算是可以勉強下床了,也不知道真的接受了徐琳逝世的消息還是怎樣,反正自那次痛哭之後覃子暄再未哭過,隻是,覃爾斯還是能夠感受到吧,這個孩子終究還是變了。
這一天,覃子暄還是如往常一樣由覃爾斯扶著準備到院子裏去坐坐,她沒有問有關雲祐和晨的任何事情,而覃爾斯的身份,在她情緒稍微穩定一些的時候,覃爾斯就解釋清楚了。
本以為會從此心生芥蒂,沒想到覃子暄隻是沉默了許久,然後就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該吃吃該喝喝,這倒是讓覃爾斯稍微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
自覃子暄出事後,覃爾斯就把她帶到了這棟獨立的小別墅住下,清淨是清淨,隻是門口那些保鏢實在太礙眼,可是覃爾斯對此也是束手無策,也就作罷了。
“沒事。”
很奇怪的感覺,覃子暄摸著自己的胸口,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這種感覺呢,就仿佛有人站在不遠處看著她一樣。
會是她想的人嗎,覃子暄狀似無意地往四周看了看,剛剛的感覺既然消失不見了!
隻是錯覺吧。
覃爾斯扶著覃子暄繼續往前走著,當把覃子暄安頓好後,他就以去廚房拿點吃的為理由離開了。
待覃爾斯走後,覃子暄的眼角不自覺地就留下來了淚,說什麼都放下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她也是有心的啊。
奶奶,還有她的孩子,那個意外的,還來不及迎接的驚喜,竟然就這樣離開了。
沒錯,她知道了。
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再加上那日吃了藥睡下的時候,因為疼痛突然襲來,她沒有睡得很沉,醫生對覃爾斯的指責,她全都聽到了。
原來當時那種覺得生命都要流逝的感覺,竟不是自己,而是那個無辜的孩子嗎,她既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就是因為她的粗心,那個孩子才會走得那麼幹脆吧,是她的錯,可是,那些傷害她的人,她也不可能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