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塵沒有畏懼,沉默了一會兒,隻覺得,對於自己的父親是這般愧疚。辜負了他多年的養育之恩與栽培,還做了這樣令整個家族蒙羞的事情。
但是,命運不可預測,愛情纏綿悱惻。當這兩樣東西結合在一起,凡人如沈霓塵,他要如何逃脫?
“是我,先糾纏的米嬌。她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幹淨如泓的聲音,從沈霓塵性感的咽喉處緩緩瀉出。坦然而無畏的黑眸,清澈見底,沒有絲毫的閃爍與掙紮。他靜靜立著,渾身散發著卓爾不凡的氣質,淡然的語調,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之實已然坐穩,在他得知米嬌是自己的外甥女之前。
如今,他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已經無濟於事。
難不成,那抵死的纏綿,惹火的契合,靈與身的一次次碰撞,會從已然成為事實的曆史的長河中消融?
不可能的。
他忘不了米嬌帶給他的溫暖與希望。她是那麼堅定,那麼甜。
這一生,除了米嬌他不可能再愛上別的女人了。
“混蛋!”
沈沫怒吼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拳揮在了沈霓塵的臉上。
沈霓塵身子不穩地偏了偏,哼也沒有哼一聲,隨即又直挺挺地站立好,一副任打任罵都坦然接受的架勢。
“爸,你不要去遷怒米嬌,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我是她的舅舅。一切罪責都在我。請不要傷害她。”
嘴角迅速淤青,沈霓塵強忍著唇角破裂的疼痛,倔強地擔下所有的罪名,舔舐著自己的鮮血。
沈沫眼前一花,氣極的顫抖。他傾身扶住堅實的辦公桌角,讓自己不至於暈倒。
“小閱兵儀式就要開始了,你先去。小閱兵之後,我再跟你算總賬!”
不得不說,這個朱誌風也真會找事。還有幾個小時,小閱兵儀式就要正式開幕了。他偏偏選在這麼重要日子的前一天夜裏,吞下了一整瓶的感冒藥。
朱崢嶸瞧著窗外的暮色逐漸被拉開,枯槁的大掌搭在了大兒子的肩上。
“勇啊,去吧,風這我守著。醫生不是說了,已經脫離危險了麼,沒事,你安心去準備閱兵儀式吧。”
朱誌勇眉頭緊蹙,回想起昨晚弟弟倒在床邊全身抽搐的樣子,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小小的憤怒跟心疼。
“我先走了,還要布置會場。忙完我就趕過來!”
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地磚,醫院的走廊如同寒冷的北極,差一點點就會痛失親人的後怕,在心頭久久盤旋。生生叫朱誌勇這個硬漢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
剛剛走了幾步,他募地頓步,微微轉過身,翠綠色的軍裝在耀眼的白熾燈下顯得格外醒目。
“爸,我記得,小時候聽你跟老校長一起喝酒的時候說起過,米嬌的媽媽,是不是……”
朱誌勇欲言又止,卻見老父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淩厲的目光如千萬把小飛刀般,直直射向自己的兒子。
“你那時候太小,風都還沒有出生呢,兒時的記憶,那麼多年了,怎麼能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