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沈霓塵忽然有了一種此地無銀的感覺。
“嬌嬌?”
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卻惹來身旁女子一陣驚愕:“樂啟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什麼保釋?什麼意思?”
聽到米嬌連珠炮一樣激動地發問,沈霓塵忽然有了一種“有其母必有其子”的感悟。難怪小念宸如此腹黑機靈,有個天後媽咪,還有個狐狸一般的幹爸爸,怎能教出愚笨的孩子?
他俯身瞧了瞧依舊熟睡的兒子,歎了口氣,看向米嬌:“那天樂啟楓回到家裏,直到是我們聯合他家人布局騙他的,所以搶了大炮的車,連夜往機場高速趕。那天剛好霜降,霧氣特別大,他超速行駛,還占了重型機械車的車道違規超車,把一輛小車撞下了護欄,那個駕駛員當場死亡了。”
米嬌聽的發蒙,隨即坐直了身子脫口而出:“那樂啟楓呢?他怎麼樣?”
沈霓塵深深凝望著她,心裏不由又幾分妒忌。畢竟是自己以外的另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她會這麼擔心,他能不嫉妒嗎?
心裏酸酸的,淡漠開口:“他隻是擦傷了一點額頭。”
米嬌眼裏騰起一股霧氣,微微搖頭道:“她都把人家的車撞下護欄了,自己怎麼可能隻是擦傷了額頭?”
看出米嬌話語裏的不信任,沈霓塵又是一陣歎息,有些無奈地解釋:“大炮的那輛車是德國進口的,身子很重,質量很硬,事發的時候安全氣囊彈出護住了他的頭。而被撞下護欄那輛卻是小日本的本田,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日產車是最假的,輕輕一碰就癟了,把它撞下去,還不是小意思?”
女子眼中明顯的擔憂。
這兩年,樂啟楓之於米嬌,可不就跟自己的親哥哥一樣麼?
緩緩放鬆身子,米嬌又輕輕靠在了床頭,兩隻小手抓著床單糾結了好一會兒。
“那,你說的保釋的那個事情,是怎麼說的?都出了人命了,這件事情,怎麼可能輕易解決?”
沈霓塵抬起腦袋,看向了天花板上的吊頂水晶燈,注視了一會兒它溫暖的光華,淺淺開口,像說這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雲淡風輕道:“我下午去看過他。在派出所的拘留室。不過,我已經托關係,把他保釋出來了。他那個人,那麼驕傲,那種地方,又怎麼住的慣?”
米嬌微微驚訝地抬起腦袋,看著沈霓塵坦然而妖嬈的麵龐,心裏橫生出些許感動。
“沈霓塵……你,謝謝。”
到了這一步,如果米嬌還看不出來,沈霓塵之所以會幫助樂啟楓,是因為她的關係,那她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了。
隻是沒有想到,幫助自己的情敵,還有曾經搶了自己兒子的人,可以如此寬容,沈霓塵的形象,忽然在米嬌的心裏又高大了許多。
誰都知道,這件事,換作樂啟楓,絕對隻會落井下石,而不會出手相救。多年的商戰經驗,鑄就了樂啟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冷漠性情。
或許,這就是他可以成為商界大鱷,卻總在情場屢戰屢敗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