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樣的一幅畫麵,朱誌勇知道,這一刻說什麼都已沒用了,問許諾是怎麼死的,也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隻覺得這個沈霓塵,真的不好形容!
關於沈霓塵一些鮮為人知的辛辣手法,朱誌勇也偶爾聽見過戰友們私下裏提及過,卻從沒有當真。因為,他畢竟曾經跟沈霓塵住過一個軍區大院,也算發小,每當看見他那麼維護家庭,疼愛妻子跟孩子的畫麵的時候,朱誌勇都會覺得,那些毛骨悚然的謠言全部都是子虛烏有的。
可是,這一刻,他的靈魂卻受到了強大的震撼!
他說不出來自己現在的心裏是什麼感覺,是對許諾的內疚,還是對沈霓塵的不敢置信!
畢竟,如果昨晚不是他在沈霓塵麵前火上加油,也許此刻許諾也不會死!
“朱叔叔,走吧,我姐該等急了!”
沈念宸一邊走向朱誌勇的車,一邊喚他,這才把朱誌勇的思緒喚了回來。
大步朝著車子方向而去,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凶案的發生地。他不敢想象一會兒,許天奇殺過來看見自己已經無法死而複生的孫子的時候,會是怎樣痛心疾首!
許家一家皆是武將,背後的勢力雖然不至於牽扯到中央,但是也不容小覷。不然,當初又怎麼能說服那批,早已經縮頭縮尾多年的反沈沫分子,在沈霓塵的選票大會上給予他那麼沉重的打擊!
朱誌勇清楚地記得,那天他受到自己父親朱崢嶸的囑托給沈霓塵遞上了一份反沈沫一黨的名單後,沈霓塵盯著名單苦思良久,緩緩吐出一句:“我能做到的最漂亮的局麵,也隻是險勝三票了。”
一周後選舉結果出來,朱崢嶸回家告訴朱誌勇,沈霓塵就是三票險勝的。
那些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的過往,如今朱誌勇再細細回想起來,豁然明白,那險勝的三票背後,不知道有多少血雨腥風跟謀略手段都悉數被埋葬在地底下了!
“朱叔叔,你還好吧?”
車子已經停在朱誌勇家樓下了,可是車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沈念宸懶懶靠在副駕駛座上,側目瞥向朱誌勇,隻見他麵色蒼白如晝,額上滿滿淋淋細汗!
“哦,沒事!”
朱誌勇這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別,並不在於先天條件的家庭。沈霓塵的先天條件固然優越,但是他自身的膽識與智慧,才是決定了他成為一方王者的必要條件!
米思辰向來就是個不聽話的主,但是在朱誌勇家裏,卻表現地格外乖巧懂事。中午跟朱誌勇的愛人一起動手包了餃子,倆人有說有笑正準備煮開水下鍋的時候,朱誌勇卻是帶著沈念宸回來了。
暖黃色燈火下的溫馨小客廳裏,米思辰的身上穿著粉紅色的圍裙,那是朱誌勇的女兒在家時候幫媽媽做家務時穿的,紛紛嫩嫩的調調,襯著米思辰原本就國色天香的小臉蛋,芙蓉如麵,笑顏如花。
沈念宸看得有些癡了,記憶裏,姐姐這樣類似賢惠的樣子,早已模糊地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發生過的。
他定定站在那裏,任自己繾綣柔和的目光如思念的潮水一般淹沒她,看樣子,一夜的恢複,對於昨晚不好的記憶,姐姐似乎已經走出來了。